两人分房居住,私下约好,有兴趣就相会。
有天晚上这姓卢的听见敲门的声音,书童报告说:
“夫人想见你。”
姓卢的忙拿来《百忌皇历》,翻开在灯下一看,大吃一惊,因为皇历上写着:
“今晚河魁星在房宿,什么事都不应作。”
他让书童传话给夫人,请她不要来。
肖氏听了羞惭而去。
却说这姓卢的捐了个小县令后,第一天坐上公堂,就有一位百姓前来告状,卢县令很高兴地对小吏说:
“好事来了。”
说罢赶忙离座走下厅堂来,向告状的人深深鞠上一躬。
差役们说:
“这告状的是您的子民,有冤枉来告状,希望您给他伸冤,你怎么这样敬他?”
卢县令说:
“你不知道吗?来告状的,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能不敬他呢?”
这卢县令上任不久,有一乡民的儿子犯了偷盗,怕官府抓住了他,便逃窜藏匿了起来。官府用尽了方法,仍抓不到。
这卢县令听说乡间有一位老者很有智谋,卢县令亲自上门去请教于他。这老者对卢县令说:
“想要捕获,必须用《老子》。”
卢县令说:
“他老子已经抓到县衙关起来了。”
老者的意思是要用《老子》一书中所说的“将欲夺之,必先与之”的策略,姓卢的说的是此人的父亲已抓获在案。
老者忙纠正说:
“不是这个老子。”
卢县令说:
“正是这个老子。”
老者反反复复强调不是,卢县令始终不懂他的意思,还吆喝着让这老者退下去。并说道:
“这个蠢物,竟以为一个人有两个老子,像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智谋,真枉称了一个智者二字。”
这姓卢的因办事不力,又不会先用钱去卫老三那儿走走关系,上任不久就给交了一大笔赎罪银,他发觉这官实在难当,不当吧又舍不得那白花花的十万两银子,当吧无所建树不说,稍有过错要银子的人就上门来了。他十分矛盾,便整日饮酒消愁。酒量又很大,每天要打几斤酒,一个人悠哉悠哉的自酌自饮。
有一天,突然有个喊冤的,这卢县令正喝得醉醺醺的,兴头被打断了,他含着怒气升了堂,拍着惊堂木就喊:
“给我打!”
他忘了发签。
差役跑下请示:
“打多少?”
卢县令伸出三根指头,说:
“再打三斤!”
差役们笑得止不住,直到哄堂大笑。
卢县令的这些所作所为被当成笑话传得沸沸扬扬,吴三桂知道后,问卫老三:
“此人究竟还有多少银子,家底还厚吗?”
卫老三说:
“这姓卢的又不会走门路,又不会耍手段,俨然一呆子,家里那点银子早被他糟踏光了。”
吴三桂道:
“这种人简直丢本王的脸,要他何用。”
这善于察言观色揣摸他人心思的卫老三从吴三桂这句“要他何用”的话中得出,此人是个杀鸡给猴看的典型,他让那些监查给姓卢的罗列了一大堆罪名,又因交不起赎罪银,开刀问斩。
斩姓卢的那一天,刑场上人山人海,都想一睹这痴迂县令的尊容。
姓卢的被绑赴刑场时,解开衣服,自己用手不断地拍胸膛。别人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姓卢的说:
“怕伤了风,伤了风可不是好玩的。”
在绑赴刑场的路上,姓卢的忽然听见乌鸦叫。他便叩了三次牙齿,念了七遍“元亨利贞”。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
“乌鸦叫声表示着听到人将有口舌之争,只有叩齿,念此咒语才可破解,免得与人发生口角。”
将这姓卢的绑到刑场,刚要开刀问斩,他对刽子手说:
“求求你,请用粗纸将刀口擦干净了。我听人说,就是剃头的,如果刀不干净,给人剃了头,头上也会生疮。现在动刑,如果刀不干净,害起疮来,什么时候才能好呀!”
这刽子手可不听他啰嗦,抡起大刀,一挥,这姓卢的脑袋便掉在了地上。
围观的人个个无不叹息这姓卢的可悲可怜。
吴三桂卖官鬻爵弄了大量的银子,可有件事让他异常恼怒。
有位姓江名贤民的富商,本贪婪吝啬得要命,花了五十万两银子买了一个州官。在大理州任职。此人看到当官的都腰缠万贯,而且特别神气,让人羡慕,用五十万两银子捐了个知府,便急着把这些花出去的银子在百姓身上捞回来。
这江知府上任的第一天,就问里正:
“这里鸡蛋一文钱几只?”
里正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一文钱能买到三只鸡蛋。”
这江贤民就派人拿来十千钱,交给里正,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