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恭恭敬敬他说:“孙儿无他愿,惟愿天下平安,生民乐业,共享太平之福!”
听他这么聪慧懂事,不是一般孩子所想的孩子话,庄太后一阵心酸,搂住了康熙,落泪道:“你父皇留给你的,可是一副重担子呀!要是你不能自强不息,不肯深思得众得国之道,那,这大清天下……”
说到此,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顺治帝,要是她能做得了康熙的主,就决不许他有宠妃,决不让他情有所钟!不能学他的父亲!
庄太后慢慢闭起了眼睛,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向高空飞升,升得很高很高,俯视大地,白茫茫的一片,东南西北几万里,处处设祭,处处飞幡,处处飘烟,处处哭声,宣誓的声浪在每个角落起伏……这个大的华夏帝国的土地啊!你埋藏着多少忧患和悲痛,又潜伏着多少可怕的动乱!……人们的目光集中到京师,京师的目光又集中到紫禁城,而在冷冷清清的紫禁城里,此刻,一个穿黑袍丧服的老祖母,搂着她的穿着孝服的八岁小孙子,正在孤寂冷清地流着眼泪……
此消彼长,在大清国处于最危难的时刻,吴三桂却达到了权力的顶峰。
吴三桂从京师回到云南后,朝廷的诏敕紧随着就到了:平西王吴三桂诛灭伪明永历,功勋卓著,不畏远途,吊拜先帝,忠诚可嘉,由平西王晋封平西亲王,世袭藩封罔替!
吴三桂接到诏书,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几年前想得到的开府治事终于在今天得到了。
通过这次奔丧,吴三桂对朝廷的底数终于弄清楚了:既对自己有所猜疑,也对自己有所畏惧,既有有利的一面,又有不利的一面;惟利的是朝廷短时期内还不会打自己的主意,不利的是既遭主忌,恐怕迟早要有大祸临头。
从京城回到云南后的这一天,吴三桂的身边只有夏国相,吴三桂开口说道:
“本王这次奔丧入京,朝廷竟然不准我进城朝见,看来是怀疑我呀!现在又下诏封我为亲王,开藩云贵,是又有畏惧我之心,故意对我使用笼络的手段,看来,为今之计,必须谋划保身之道,所谓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不知你有何高见?”
夏国相略为沉吟了一下,慢慢开口道:“王爷如果打算始终属守臣礼,做大清国的臣子,我认为应当自己竭力推辞世袭藩府的封赏,还要自请解除兵权,以宽解朝廷的疑心。如果王爷不想走这一步,就应当速为自己作打算,不能推延时间,早一日作打算,就增我一份成功的希望,时间一长,恐怕形势对王爷就不利了……”
吴三桂听罢夏国相之言,微微点头,接着略带后悔的说道: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本王就不该进兵缅甸,诛灭南明了。如今南明一灭,我倒没有了可凭借的手段了。”
略停了停,他接着说道:“想我吴三桂戎马战场,厮杀二十多年才有今日。既然受到朝廷的怀疑,要想明哲保身,惟一可以依靠的,只有我这关宁铁骑了。曹孟德说得好,若一旦卸去兵权,必会被人算计。古人说得好,骑虎难下,不能只图虚名而受实祸啊!”
夏国相想了想,说道:“自从秦汉以来,分封采邑的制度已经废除很久了,如今王爷得此异数,故谓物极必反,我看朝廷此举,一定大有深意。王爷能够顺从就顺从,实在不行,还得靠兴兵打仗呀!究竟如何才能死里求生,自应早作打算。像汉代韩信,才能百年难遇,可以大败项羽于乌江却不能逃避未央宫诛杀之祸,而燕王朱棣才能远不及古之韩信,却可以从建文帝手中夺到皇位,原因就在于时机掌握的是否合适。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往往胜负就在一念之间了。这个道理自然明白,不用我再多说……”
吴三桂大笑着说道:“你真是我的知心人!”
夏国相又说:“王爷如果认为此计正确,就应该趁现在人心思明之际,早日做起事的打算,迟了恐怕会受制于人。”
吴三桂沉吟半晌,说道:“现在行事还略为嫌早,必须先看看部下文武们之意如何,等到时机成熟时,才可以乘势而出。”
夏国相赞同地点点头,说道:“王爷的话有理,用恩义来结交将士,再用军威进行号令,确实是上策。只是不能露出风声,早点行动!”
从此以后,吴三桂对手下的将士多加抚慰,而对于有胆有识,才能突出的将领,更是极力拉拢。关宁军的老部下自不必说,对于招降的大西军的南明的将领,只要被吴三桂看中的,他都给于优厚的待遇,金银珠宝自不必说,美女官爵也都毫不吝啬。吴三桂手下最宠爱的大将马宝,原来就是孙可望的部下,孙可望兵败云南以后,马宝投到吴三桂帐下,吴三桂非常赏识他,收为心腹,马宝得遇明主,也是死命效忠。吴三桂曾经对人言,马宝是己之许褚。再如王辅臣,吴三桂也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对他比对自己子侄辈还好,后来王辅臣出镇陕西,吴三桂每年还都要送去二万银两。
吴三桂为了网罗人才,往往不惜血本,当时甚至有人立下文契,卖身于吴三桂的,一时传为奇谈!
由于吴三桂掌管着云贵的军政所有大权,所以尽管云贵两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