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吴三桂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北上议和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冯大人以前也曾是明臣,为何现在变得如此少廉寡耻?今日我们是奉诏而来,只为通好,不是来称臣的,我们来此的目的,一则是因为满人替我们逐除了逆寇,礼葬了先帝,所以我们特来犒赠;二则我们是来祭谒皇陵,冯大人说我们大明已亡,实在是无知,你难道不知道福王已在南京继位了吗?”

    冯铨听罢,脸上很不是颜色,垂下限皮,不能回答,继而,他又不耐烦他说道:

    “如果有表文,你们就送到礼部,不要在此搅扰不休。”

    洪承畴对冯铨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他忙只身与这三人周旋。

    马绍愉说道:

    “我们不是像藩属那样迸贡表文,我们是来呈递国书,怎么能送到礼部?如果洪大人能念及前朝的思礼,就请向摄政王禀明,我们要在殿上亲手将国书交于他,如果摄政王做不到这样,我们只好奉书南回,洪大人您也知道,这国书上有御宝之印,断不能渎亵于它。”

    说罢,三人告辞洪承畴,走了出来。

    他们见此情景,便料知和议定难成功,但听得吴三桂已回京,忙又直奔吴府而来。

    吴三桂自回到京城后,他便闭门谢客,整日与圆圆厮守在一起,圆圆时时弹琴唱曲给他听。

    这一日,两人正闲坐在后院凉亭中,吴三桂请圆圆给他吹支箫,圆圆微微一笑,说道:

    “将军,你还没听厌吗?”

    “哪里会听得厌呢?圆圆奏的乃是仙乐,给我这俗人听,只怕是对牛弹琴。”

    “将军过谦了。”

    圆圆拈起洞箫,轻舒了一口气,遂吹了起来,吴三桂但觉得箫声缠绵,如怨如诉,一颗心似乎也随着婉转的箫声飞扬,飘飘荡荡,如在仙境,不复人间。

    三桂听罢,不觉痴了,他忙央求圆圆教他如何吹箫之技,圆圆便手把手地教他吹气之法,三桂正学得不亦乐乎,忽有家人走过来,向他们行了一礼,说道:

    “王爷,外面有南明使臣左懋第、陈洪范、马绍愉求见王爷。”

    吴三桂正在兴头之上,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不见,不见。”

    家人转身要走,圆圆忙出声止住他:“慢着。”她轻轻推了推吴三桂,说道:“将军,您还是应见上他们一面为好,想您也曾是大明之臣,今日不见他们,只怕有人说你忘恩负义,与您的声名有累。”

    吴三桂放下手中的洞箫,忧道:

    “我只怕他们会纠缠于我。”

    “不妨,将军只需说是摄政王势大,您无能力,爱莫能助。”

    吴三桂点点,站起身来,圆圆陪他到房中换了衣服出来。

    左懋第等人见吴三桂走进客厅,忙都离座见礼,吴三桂还礼后,四人又都落了座,仆人们送上茶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吴三桂拱手道:“三位大人远程来京,我不曾远迎,还望恕罪。”

    “不敢!将军负国仇家恨,痛击闯贼,消息传来,举朝欢庆,我等特奉皇上之旨,来犒赏将军及部众。”

    吴三桂面露苦色,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双手一摊,说道:

    “时势至此,我何敢受赐?惟有闭门束甲听天由命而已。”

    这三位使臣鼓弄能言善辩之舌劝他收下,吴三桂却执意不收。

    左懋第拱手说道:

    “我们当今皇上对将军您十分的器重,举朝文武都希望将军能助我们和议成功,还望将军能从中调和,进言于摄政王。”

    吴三桂摇摇头说道:

    “清朝法令甚严,且摄政王性最多疑,依我今日处境,不宜多言。”

    吴三桂不管这三人怎么劝说,只是端坐在那里,洗耳恭听,却不动声色,不再表态。

    左懋第见吴三桂执意如此,便拉陈、冯二人告辞离开。不久,摄政王多尔衮传下令来,让左懋第等三位使臣到鸿胪寺安歇,三人入得殿来,见一满人盘坐在案后,忙上前行礼。刚凌傍什也不站起相迎,大咧咧地把手一指,道:“坐那里吧。”

    三人看时,见地上只一领席,左懋第冷冷地道:“我大明之人,不惯坐地,速取椅来。”

    刚凌榜什一摆手,有人忙给搬来了三把椅子,左懋第等人才整整衣冠,坐了下来。

    刚凌榜什撇撇嘴,道:

    “那闯贼入京的时候,你们江南不发一兵,今日见我们得了北京,怎么就又私立皇帝了?”

    左懋第正言道:

    “先帝变出意外,我们各路人马无从援救,京城攻破之时,当今的弘光帝正好到了南京,这是天意,也是众望所归。而且当今圣上非是别人,正是先帝的嫡侄,理应继位。这怎么会是私立呢?”

    刚凌榜什又道:

    “那你们的崇祯帝死时,你们这些人在哪里?你们这误国之臣,今日却在此饶舌。”

    左懋第道:

    “先帝殡天时,我正在淮上催粮,陈洪范、马绍愉两位大人均都在林下,我们都没来得及赶到京城。”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