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回到军中,立即将那张陈圆圆的画像摆在屋子正中,每月亲自烧香,然后便在圆圆的画像前凝神端详,他多想见到那画上的美人啊!
一个月之后,吴三桂派去的两个使者匆忙而归,然而,他们带来的却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陈圆圆已经不在苏州了,她已经被汪起光的岳文田弘遇弄到北京了……
吴三桂闻此消息,痛悔之情油然而生。他不禁拍案大叫:
“田弘遇这老匹夫!”
那么,这田弘遇老匹夫又是何许人也?
他是一个更大的恶霸者,是崇祯宠妃田贵妃的父亲,当朝国丈。
这位田国丈年已70,虽须发皆白,但依旧风流不减当年,他肆无忌惮地寻花问柳,肆无忌惮地聚敛财物,巧取豪夺,实为京城一霸,京中几乎无人不知其恶的!
然而田弘遇有皇上做靠山,谁又敢奈何?
由于田弘遇作恶多端,屡屡犯案,以至于终于有一天,其恶行被禀报到了崇祯皇帝的案台。
崇祯皇帝看完奏折,心中不悦,再加上李自成连获胜利,清兵屡犯边关,致使龙心大怒。
但由于崇祯对田贵妃倍加宠爱,一想到这田弘遇正是自己宠妃的父亲,心中的怒气不勉消了许多。
这一日崇祯上朝回来,田贵妃见皇上脸色十分难看,知道事情不好,忙上前笑脸迎道:
“皇上日理万机,龙体欠安,还是回房歇息吧!”
崇祯板着脸道:
“你父屡屡做一些不法之事,以至于参劾他的奏章不绝,祖宗家法,你难道不知道吗?”
田贵妃吓得慌忙跪倒。
“皇上息怒,我爹爹年迈,头脑混沌,难免做事不妥,我代父向皇上请罪!”
“你有何用,你父亲已成京城一患,人皆恨之,若再如此下去,恐怕我也难以庇护他了。”
“请皇上再饶我爹爹这一回吧!念妾妃服侍皇上一场之情,请皇上恕罪!”
“好啦!国有国法,不过这次倒罢了。”
“谢过皇上!”
“这次可以免过,但下次再犯,法难容忍,而且还会延及到爱妃你身上的,到时,朕可就爱莫能助了!”
田贵妃对父亲的行为早有耳闻,只是碍于口角,怕与父亲争执,不便启齿,所以一直未加劝阻,今天经过崇祯申饬,知道这次事已闹大,再不劝阻,祸将临头了。
一次,田贵妃回家省亲。
田弘遇此时正在家中纵情淫乐。
田贵妃刚到门口,隔着串串珠帘,可以看到,一群姨太太围着父亲又打又闹,父亲跪趴在地上,一个女人正骑在他的背上。
“哎呀,别弄了,我受不了呀!”
“压压压,看看姑奶奶的裤裆有多厉害!”
“嘻嘻嘻,你不是最喜欢我们这个地方吗?”
“不行了,我的骨头都要断了,小宝贝儿,我陪你们喝吧!”
“好好好,来来,大伙儿一人陪他一杯!”
呼拉拉,一大群姨太太把田弘遇拉起来,就要灌他喝酒。
田贵妃再也看不下去了,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如此丑态,她生气地走了进去。
一时,田弘遇和众姨太太一见是贵妃娘娘,吓得纷纷停止喧闹,倒头下跪!
“参见娘娘!”
“都起来吧!”
田弘遇等人从地上站起来,问道:
“娘娘不在宫中享福,回家来一定有事吧!”
“父亲,你们的行为也太失检点了。你的事已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十分生气——”
“什么?!”田弘遇吓得一惊。
“皇上责怪我说;如果你们再继续妄为,他就再也不能庇护了,到时,我也会受到连累的。”
说着,田贵妃泪如雨下。
听到田贵妃声泪俱下的戒谕,田弘遇等人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别的不怕,他最怕贵妃有什么不测,如果没有了贵妃,对他来说也就是没有了靠山,所以行为也稍稍收敛了一下。
不过,田弘遇的收敛却只是暂时的,而且只限于京师。
为了躲开宫廷耳目,田弘遇又借到南海进香为名大肆骚扰沿途州县。
他这次进香仅随从人员就有千人之多,船只也达数十艘。这数十艘船上所载的不是什么进香用品,而是歌女舞姬数百余人和礼币方物之类。
在南下途中,田弘遇依仗其权势对水上来往船只拦截掠劫,珍宝珠王,美女佳物,掳掠一空。凡闻地方有绝色美女,无论娼妓婚否,必设计罗致,或遣礼相聘,或武力掳取。
沿途各地为此骚动不安,良家女人纷纷藏匿不出。
田弘遇一路跋涉来到苏州。
苏州的园林建筑不仅令田弘遇神往,而且其梨园殊艳也让他渴慕难耐。
陈圆圆此时声极一时,不仅名扬苏杭,而且声闻京都。
对如此美貌之女,田弘遇这个老恶棍怎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