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的铐镣凿开!”
铁匠料得这大汉是衙门中越狱的重犯,若替他凿断铐镣,官府追究起来,定要严办,不禁迟疑。
方云舒大怒随手抓起一根径寸粗的铁条,来回拗得几下,拍的一声、折为两截。
吴三桂对铁匠喝道:
“你这颈子,有这般硬么?”
这铁匠见这大汉就两下就弄断了这铁条,倘若来拗自己的头颈,那可万万不妥,自己不就连命都没了吗,还是先保命为主。在吴三桂的喝声中,连声道:
“是,是,我这就凿!”
取出钢凿、铁锤,替方云舒凿开了铐镣。
方云舒眼都没眨一下,将铁链从琵琶中拉了出来。
方云舒捧着这沾满鲜血的铁链,想到自己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苦度三年多,直到今日,铁链方始离身,不由得又是欢喜,又是伤心,腿一曲跪在了吴三桂面前,说道:
“方某愿为千总效犬马之劳,死而无憾!”
吴三桂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他需要这样的人,死心踏地为他效力,他双手把方云舒扶起来,说道:
“言重了,报效国家,保疆卫土是每个男儿的责任。”
方云舒道:
“我是个粗人,没什么大道理,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冲着千总的赏识,我只认千总,别的我不管,皇帝老子我也不认。”
吴三桂等待的怎么又不是这样的话呢!
吴三桂大喜,说道:
“我们现在就回军营,当我的副手。”
两人立即动身,走了一段路,方云舒的脚步越来越沉,越来越慢,吴三桂明白了他还牵挂着那万小姐,如果不帮他把这件事给他了了,他还有什么心思为自己效劳呢?
吴三桂想到这儿,对方云舒说:
“方兄还在想那万小姐吧,为何不去看看呢?”
方云舒不说话,只摇头。
“别犹豫了,我陪你去。”吴三桂说。
“真的?”方云舒不相信的问。
“真的,我还代你向万小姐求婚,我做你的月下老人。”吴三桂说。
方云舒高兴得拉着吴三桂的手往万府走。
吴三桂说道:
“慢、慢点,你这副样子会吓着万小姐的,还是先修饰一下吧。”
吴三桂把方云舒拉到一个理发馆把方云舒那长发虬须都剪了,又买来一套新衣服穿上,顿时焕然一新。然后向万府走去。
朱红的大门,门上钉着碗口大的铜钉,门外两盏大灯笼,一盏写着“辽州府正堂”,另一盏写着“万府”。
两人一言不发越墙而进。
方云舒对万府中的门户甚是熟悉,穿廊越户,便似是在自己家中行走一般。他虽然没亲自进过万府,可神思不知来过这里多少次。
过了两条走廊,来到花厅外,便到了方云舒不知用眼睛望了多少万遍的红楼。
一上这红楼方云舒便突然发起抖来。
吴三桂轻轻敲开门,一小会儿一个丫环走出来,方云舒颤声道:
“妹妹,请问万妹妹她……”
丫环看着方云舒好半天才认出来,哽咽道:
“万小姐在去年就死了。”
方云舒听到这儿,一句话都没说高大的身子像倒塔一样倒下了,竟昏了过去。
吴三桂又是推又是按,丫环拿出水来喂了两口方云舒醒过来放声大恸,不理会自己是越狱的重犯,不理会身处之地是州府大人的住宅,越哭越悲。
吴三桂知道无法相劝,只有任其自然。
方云舒的哭声惊动了州府里的所有人。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衣饰华贵,一脸精悍之色,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来,他向吴三桂看了一眼,问道:
“你们是谁,敢闯州府。”
吴三桂知道私闯住宅是没道理的,也把脖子一横,反问道:
“你是谁,到这里干甚么?”
一个家丁模样的汉子嚷道:
“小贼,这位是辽州府万大人,你好大胆子,大清早闯到这里来,想造反吗?还不跪下!”
吴三桂冷笑一声,浑不理会。
万大人已瞧出了痛哭的方云舒是谁,对家丁家将喝道:
“把那重犯给我拿下。”
一群手持武器的家丁家将把二人团团围住,吴三桂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脚来拳往一边撩倒了好几个。可对方人多,打倒一个又扑上来一个,这种久斗吃亏的是自己,吴三桂从一个家丁手中夺过一杆枪,一连刺翻了数人。拉着方云舒边斗边往外冲。
冲出州府,万州府一个箭步蹿上来,挡住二人的去路,冷声道:
“既然来了,就这样走了吗?”
吴三桂问道:
“你想怎么样?”
“乖乖就擒吧,免我动手脚。”
万州府说。
“没这么容易。”
血气方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