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九千岁你老人家、卑职我、朝钦、永贞咱几个在张皇后的心里都挂了号,涂文辅的名声还不错,派他去更合适一些。”
“好吧,就让文辅辛苦一趟,这事就交给你来办吧,宫里的事情交给你办最妥贴牢靠。”魏忠贤打了一个哈欠,揉揉惺松的睡眼,做出最后的决定。
王体乾到底怀了一点私心,把劝说皇后这棘手的话计推给了涂文辅。信王若是即位,会对他们采取什么态度,王体乾心里没有底,但是掉包皇帝的儿子,将来早漏了风声,不用查《大明律》也可以知道,绝对是千刀万剐、灭门九族的结果。这事想起来就头皮发紧,还是让别人去干吧。
涂文辅也不是傻子,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可是,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的一条小命都攥在魏忠贤手里,能不听他的吆喝吗?
夜晚的坤宁宫安静而和平,母仪天下的皇后就在这里居住。张皇后虽然生性疾恶如仇,为了自己的尊严与信念不惜与客氏、魏忠贤撕破脸皮大动干戈,但她平时倒是满心喜欢安宁平静的,待人也是慈爱宽容,坤宁宫里的仆从人等对皇后是既尊敬又感到亲切。
涂文辅来到宫外的时候,皇后刚刚用罢晚膳。她对涂文辅的印象确实不如对魏忠贤、李永贞、李朝钦、刘若愚那么恶劣,又不知道涂文辅此行意欲何为,便传旨让他进宫。
参见礼毕,涂文辅说道:“奴婢今天来,是为告诉娘娘一件天大的喜事!”
张皇后:“喜事从何说起?”
涂文辅故意顿了一顿,拿眼膘了膘皇后身边的太监、宫女。
皇后会意,道:“你们都退下!”太监和宫女们答应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涂文辅抬头看时,皇后身后仍有四个宫女一动不动,便转着眼睛示意皇后将剩下的四个宫女打发出去。
张皇后有点不耐烦了,道:“即是喜事,焉有背人的道理?她们都是我的心腹使女,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涂文辅道:“恭喜娘娘,奴婢适才听到一个消息:陈宫人有孕,我主有后啦!”
张皇后闻听此喜,双眉一挑,急急问道:“此话当真?”正欲询问下去,忽然头脑中有一道电光闪过,一个念头在皇后的脑海里出现了。
她急迫的面容忽然变得冷若冰霜,一双凤目凝重而犀利,仿佛直直地透入涂文辅的五脏六腑,令他心惊胆战。随即,皇后冷冷说道:“陈宫人有孕,怎么本宫不知道,却要你来告诉!”
涂文辅道:“两月以来,娘娘衣不解带,日夜关注皇上御体,合宫上下尽皆感泣。奴婢不敢以杂事扰娘娘清听,所以娘娘有所不知。”
皇后点点头,又厉声问道:“那陈宫人怀孕几个月了?万岁何时临幸过她?”
“陈官人已有五个月身孕。”
“万岁卧病只有两个多月,陈宫人有五个月身孕,论理早在万岁爷龙体欠安之前就该呈报,为何拖延至今日方才呈报本宫?”
涂文辅料不到皇后这般较真儿,一时辞穷,细细的汗珠渗出额头。
“快说!为何至今方才呈报?!”张皇后步步紧逼。
见涂文辅支吾不语,皇后更觉有诈,便道:“皇上行踪不比常人,有起居注在,谁也做不了手脚。你可知道,欺君罔上是什么罪过?!”
涂文辅牙一咬,心一横,昂然说道:“娘娘,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承认了吧,不然,恐怕于娘娘多有不便!”
张皇后性情刚烈,最受不了奴才的要挟,此时猜到了事情的究竟,更加义愤填膺,她用手指着涂文辅破口大骂:
“你这奴才,竟敢欺到本宫头上来了。本宫若是欺软怕硬之人,也不会与魏忠贤这等欺君误国之徒撕破脸面。如今从命则天理良心不容,难脱死罪;不从命权阉当道,专横跋扈,也难逃一死。左右是死,不从命则死,尚可以在九泉之下无愧于二祖列宗相见!”
顿了一顿,张皇后觉得意犹未尽,继续凛凛然说道:“王贵人、张裕妃、李成妃、范慧妃、武宫人、赵先侍,死了的死了,废黜的废黜,再多一个张皇后冤魂记到你们这群狗奴才的账上,也算不得什么,客氏和魏忠贤有胆,把本宫杀了吧!”
涂文辅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情知张皇后万难压服.不待她把话讲完,便灰溜溜地逃出了坤宁宫。
魏忠贤、客氏等人秘密地筹划着争夺皇位的阴谋,宫内大小都倾向着魏忠贤与客氏等人,惟有张皇后孤身一人在一手遮天。与把持大局的魏忠贤等人抗争。
皇帝的病一天重似一天,太医一个个黔驴技穷束手无策。皇帝命如悬丝,随时随地都可断。
皇后深恐魏忠贤乘机下毒,鸩杀皇上。每次给皇上喂药,她都一定先亲自尝尝,这才端给皇帝喝。
魏忠贤也在心里嘀咕张皇后会趁自己不在时,向发烧得颠三例四的皇上进言,怂恿他发出不利于自己的诏书来。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他也绝不离开皇帝半步。
也合该天不助魏忠贤,连鬼神也不助魏忠贤。就在魏忠贤与张皇后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