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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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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诈病诛曹爽 七 何晏问卜解恶梦 管辂神算点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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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辂乜斜了二人一眼,遂闭目凝神道:“古代八元、八恺辅佐虞舜,周公辅佐成王,都因其温和仁厚、谦虚恭敬而多福多寿。这不是卜篮所能决定的。现在你二人身居高位,职重如山,名若雷霆,但人们怀念你们恩德的少,畏惧你们威势的多,这恐怕不是小心求福之道。有人不在位,却人怀其德。对此,你们不该三思吗?至于青蝇逐鼻。鼻子乃是天中之山,居高位而不危倾,就可以长久地守住尊贵之位。大人的梦,无非是说地位高者将要倾覆,轻桃奢侈者将要灭亡……”

    何晏打断他的话,说:“先生此言差矣。我二人皆怀德仁厚之人呀!”

    管辂微微一笑,道:“大凡大德大勇之人,可以抡圆了利斧,刷地砍去,砍掉鼻端的青蝇而不伤鼻子分毫。你们敢吗?你们能吗?这难道不值得你们深思吗?”

    何晏听着他的讲述,一惊一乍,粉白的鼻尖上出了一层油汗。

    管辂自顾说道:“不过,如果你们能收敛干坏事的心,弥补合乎礼仪的行为。这样,青蝇就可以驱除,三公的地位就可以得到。”

    邓飏恭恭敬敬听了半天,竟听到这样一番训斥,不禁恼道:“你这不是老生常谈吗?我们早就知道,何必再听你的啰嗦?”

    管辂不紧不慢他说:“不听圣人言,吃亏在眼前。老生者却见到不生,你觉得你还能活很久吗?常谈者却见到不谈,你的清谈也没多少时日了。告辞。”遂起身,拂袖而去。

    何晏、邓飏气鼓鼓地望着管辂的身影飘飘摇摇隐到照壁后,突然一阵狂笑道:“哈……这家伙算什么神卜?不过是个不识抬举的狂客罢了。”

    管辂回到家中,嘴里还不住地嘟哝着:“晦气,晦气。”

    适逢舅舅来家探视,见他一脸不快地回来,就问:“你这是怎么啦?遇到什么倒霉事儿啦?”

    “与死人说了半晌话,白费口舌,你说晦气不晦气?”

    舅舅更奇怪了,扭脸问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管格是中邪了吗?”

    母亲说:“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口来就说起胡话啦?辂儿,方才不是何尚书来请你的吗?怎么说与死人说了半晌的话?”

    舅舅听了大惊,责怪道:“你呀!何晏威权甚重,天下人谁不惧怕?你怎敢说他是死人?”

    “何止他何晏是死人,连那邓飏也是死人呐。”

    舅舅更惊怕了:“你怎么越说越不像话啦?”

    “舅舅,你没看邓飏那样儿,走起路来筋不束骨,脉不制肉,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样,好像缺手少脚。这是‘鬼躁’之相呀!那何晏更是一幅面无血色,容如槁木,一脸好媚,魂不守舍的‘鬼幽’样子。他们乘大地乖戾之气,行人间邪恶之道,不啻人间祸害,行尸走肉,早晚也是自取灭亡,祸及三族的死鬼。对他们有什么可怕的?他们还服什么‘五石散,求长寿哩,哼,只怕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呢。”

    舅舅见他越说越邪,直骂他狂妄不经,早晚要惹来祸患。

    管辂任舅舅叫骂,口房呼呼地睡起大觉来了。

    再说何晏、邓钚对管辂骂了一通后,静下来一想,对管辂的话如鲠在喉,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人们都说他是神卜,那我们的前程……哎呀,他们不敢往下想了。

    二人正又气又恼又怕又忧,李胜兴冲冲跑来了。嘴里喊着:“二位贤兄今日好兴致呀,躲在后花园吃酒,也不叫兄弟一声。兄弟要离京到荆州任职了,人还未走,这茶就先凉了呀?”

    邓飏生气地扭过脸不理他。

    何晏薄嘴唇一撇,伸出右手兰花指点着李胜,没好气地说:“你走就走呗。离开京城,到荆州当那一州之主,正好搂钱,莫不是来眼气我们的?”

    李胜:“你看你看,果真是玉面铁嘴不是?一句话,生生要把人噎死。哎,这碗里的五石散是为我准备的吧?多谢了。”说着,端起石桌上那碗五石散,倒进口中,又端起一觚酒咕咚咕咚,冲饮下去。

    邓飏气鼓鼓他说:“噎你,是你没眼色,自找晦头。没看我二人在生气吗?”

    李胜这才注意到他二人脸色铁青,诧异地问:“谁惹咱哥们了?谁敢惹咱哥们呀?!”

    邓飏抢白道:“你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呀?咱们还没坐上三公的高位哩。你到荆州当个刺史就咋咋唬唬不知道自个吃多少屙多少啦?”

    李胜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今儿个这是咋,咋啦?三公的位置,咱哥们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何晏:“哼!想的怪美。只怕没那么容易。有人还在盯着‘竹苞’哩。”

    李胜心里一沉:“你是说一一他?”

    这时,门吏急急过来禀报:“大将军派人传话,请三位老爷快过去一趟呢。”

    三人听了,不知何事,忙坐车赶往将军府。

    曹爽和弟弟曹素、曹训以及大司农桓范早已在等候了。

    见他们三人一齐来到,曹爽便命摆酒,大家人座。

    曹爽举觚在手说:“来来来,李贤弟荣调荆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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