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分比较了一下,于是打定了主意。他叫端妹子去请
谢标六来。说起话来也象平素那么有把握的样子,不过牙齿还咬着,出气也还是有
点急促。
“我们一定要出出这一口恶气。我决计要叫那些泥腿子去打他一顿,唔。你可
以找殷荣达讲一讲,事情办成功了我们不妨出几吊钱。不过你讲话要动听些:他们
也是怄罗二不过的,他们借此出出气——没有一个不肯。而况我们还有钱,这个事
情不是白做的。”
谢标六起了劲,吸了一口唾涎说这件事不难办得到,一面想着殷荣达他们用粗
拳头揍着罗二爷的脑袋,痛快地笑了起来。
可是这件事没有结果。殷荣达只回答了谢标六这些话:
“哼,谢老师是个好人么?莫讲了!去年时娃子问谢老师借了几块新谷钱,后
来谢老师把时娃子逼得要上吊,你晓得不晓得?你晓得不晓得?”
这回谢老师拿出了平日那种镇静功夫——没发脾气,只狠命瞅了谢标六一眼,
拿起那个水烟袋来。他在屋子里踱了七八个来回,忽然眼睛一亮,停住了脚步子:
“嗨,真蠢!——屋里摆着几个现成的人我们不去用!”
“哪些人?”
“那三个侉子。唔,那三个侉子。嗨,刚才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