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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晋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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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之功,实建诸姬。故二王之嗣,世不废亲。今君弃之,不爱亲也。

    晋公子生十七年而亡,卿材三人从之,可谓贤矣,而君蔑之,是不明贤也。谓晋

    公子之亡,不可不怜也。比之宾客,不可不礼也。失此二者,是不礼宾,不怜

    穷也。守天之聚,将施于宜。宜而不施,聚必有阙。玉帛酒食,犹粪土也,爱粪

    土以毁三常,失位而阙聚,是之不难,无乃不可乎?君其图之。”公弗听。

    公子过宋,与司马公孙固相善,公孙固言于襄公曰:“晋公子亡,长幼矣,

    而好善不厌,父事狐偃,师事赵衰,而长事贾佗。狐偃其舅也,而惠以有谋。赵

    衰其先君之戎御,赵夙之弟也,而文以忠贞。贾佗公族也,而多识以恭敬。此三

    人者,实左右之。公子居则下之,动则谘焉,成幼而不倦,殆有礼矣。树于有礼,

    必有艾。《商颂》曰:‘汤降不迟,圣敬日跻。’降,有礼之谓也。君其图之,”

    襄公从之,赠以马二十乘。

    公子过郑,郑文公亦不礼焉。叔詹谏曰:“臣闻之:亲有天,用前训,礼兄

    弟,资穷困,天所福也。今晋公子有三祚焉,天将启之。同姓不婚,恶不殖也。

    狐氏出自唐叔。狐姬,伯行之子也,实生重耳。成而隽才,离违而得所,久约而

    无衅,一也。同出九人,唯重耳在,离外之患,而晋国不靖,二也。晋侯日载其

    怨,外内弃之;重耳日载其德,狐、赵谋之,三也。在《周颂》曰:‘天作高山,

    大王荒之。’荒,大之也。大天所作,可谓亲有天矣。晋、郑兄弟也,吾先君武

    公与晋文侯戮力一心,股肱周室,夹辅平王,平王劳而德之,而赐之盟质,曰:

    ‘世相起也。’若亲有天,获三祚者,可谓大天,若用前训,文侯之功,武公之

    业,可谓前训。若礼兄弟,晋、郑之亲,王之遗命,可谓兄弟。若资穷困,亡在

    长幼,还轸诸侯,可谓穷困。弃此四者,以徼天祸,无乃不可乎?!君其图之。”

    弗听。

    叔詹曰:“若不礼焉,则请杀之。谚曰:‘黍稷无成,不能为荣。黍不为黍,

    不能蕃庑。稷不为稷,不能蕃殖。所生不疑,唯德之基。’”公弗听。

    遂如楚,楚成王以周礼享之,九献,庭实旅百。公子欲辞,子犯曰:“天命

    也,君其飨之。亡人而国荐之,非敌而君设之,非天,谁启之心!”既飨,楚子

    问于公子曰:“子若克复晋国,何以报我?”公子再拜稽首对曰:“子女玉帛,

    则君有之。羽旄齿革,则君地生焉。其波及晋国者,君之余也,又何以报?”王

    曰:“虽然,不穀愿闻之。”对曰:“若以君之灵,得复晋国,晋、楚治兵,会

    于中原,其避君三舍,若不获命,其左执鞭弭,右属櫜鞬,以与君周旋。”

    令尹子玉曰:“请杀晋公子。弗杀,而反晋国,必惧楚师。”王曰:“不可。

    楚师之惧,我不修也。我之不德,杀之何为!天之祚楚,谁能惧之?楚不可祚,

    冀州之土,其无令君乎?且晋公子敏而有文,约而不谄,三材侍之,天祚之矣。

    天之所兴,谁能废之?”子玉曰:“然则请止狐偃。”王曰:“不可。《曹诗》

    曰:‘彼己之子,不遂其媾。’邮之也。夫邮而效之,邮又甚焉。效邮,非礼也。”

    于是怀公自秦逃归。秦伯召公子于楚,楚子厚币以送公子于秦。

    秦伯归女五人,怀嬴与焉。公子使奉匜沃盥,既而挥之。嬴怒曰:“秦、晋

    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惧,降服囚命。秦伯见公子曰:“寡人之适,此为才。

    子圉之辱,备嫔嫱焉,欲以成婚,而惧离其恶名。非此,则无故。不敢以礼致之,

    欢之故也。公子有辱,寡人之罪也。唯命是听。”

    公子欲辞,司空季子曰:“同姓为兄弟。黄帝之子二十五人,其同姓者二人

    而已;唯青阳与夷鼓皆为己姓。青阳,方雷氏之甥也。夷鼓,彤鱼氏之甥也。其

    同生而异姓者,四母之子别为十二姓。凡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

    为十二姓。姬、酉、祁、己、滕、箴、任、荀、僖、姞、儇、依是也。唯青阳

    与苍林氏同于黄帝,故皆为姬姓。同德之难也如是。昔少典娶于有蟜氏,生黄

    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

    二帝用师以相济也,异德之故也。异姓则异德,异德则异类。异类虽近,男女相

    及,以生民也。同姓则同德,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同志虽远,男女不相及,

    畏黩敬也。黩则生怨,怨乱毓灾,灾毓灭姓。是故娶妻避其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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