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狂怒道:「混蛋!当我是强盗么?告诉你!我只要我的哮天屎!」双手揪住铁栏杆,一声低吼,碗儿粗细的铁栏杆竟已弯曲,当即抓住那人的双腿,沈声运气:「不信拖你不出,一、二……」三字未出,靴老5Ccc爷已然大哭道:「饶命啊!饶命啊!小人还想活命啊!」
大汉怒道:「你要活,那我就该死了?快把哮天屎还我!否则要你赔命!」靴老爷情急生智,慌道:「等等!等等!小人想起来了,我早把您的哮天屎收入府库……这东西既经典当,不克归还……」那大汉缓下了脸色:「原来已经当了,怎没当票呢?」靴老爷忙取来票子,陪笑道:「好了、天界哮天屎一块,咱已收下啦……来来来,这是您的票子。」
那大汉冷冷地道:「当了多少钱?怎没写上?」靴老爷骇笑赔罪,忙提起毛笔,划上一横,5ccc.NeT那大汉暴怒道:「一两?当我是乞儿么?」靴老爷颤声道:「误会!误会!小人没写完哪。」说着添了一竖,成了个「十」,那大汉还是不悦,森然道:「十两?老子不当了。」
宝5ccc.NET物不当了,便得原物归还,还不出便得死。靴老爷哭了起来,提起毛笔,二一添做五,哽咽道:「五十两,够了吧?」
阿秀心下不满,朝他脚底搔了搔,靴老爷哈哈大笑,毛笔一偏,在十字头上添了一斜5ccc.NET,阿秀咦了一声:「十上多了一斜,那是五……五……」霎时双手一拍,大喜5Ccc道:「五千两!」
一块哮天屎,典当五千两,应当不必赎回了。靴老爷心如刀割,痛惜哽咽:「你俩高兴了吧?呜呜、呜呜……我的银子啊……」正心疼间,两脚一缩,碰倒了一枚印章,正正落到了当票上,「五千」之后竟又多了一字,阿秀凝目讶道:「这字笔画好多啊,有草、有田,念作『阿』……」
正5Ccc胡说间,脑袋遭人狠拍,听那大汉5ccc。net不悦道:「什么咿咿啊啊?这是万!」阿秀忖忖喃喃:「五……千……」霎时大惊起跳:「万!」
砰地一声,靴老爷昏晕在地,两脚却还仰天高翘,搁放桌上。那大汉满意地道:「五千万两龙银,这才是哮天屎的身价。算你识货。」拍了拍靴老爷的腿,道:「好啦,金银收在哪儿?咱们要兑银了。」喊了几声,这人都是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真晕假昏,那大汉奋起臂力,听得「轰」地5ccc.neT一声,栏杆已是连根拔起,便道:「算了,咱们自个儿找。」
阿秀一辈子没见过银库,忙攀过柜台,狂奔而入,那大汉手持铁栏杆,朝墙壁上一阵乱刺,猛听轰地一声,墙壁破开,白银倾泻而下,险些将阿秀压死在地。那大汉啧啧称奇:「这老贼挺能敛财哪,瞧,至少我看书斋十万两白银在此。」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阿秀让元宝压到了脚趾,虽说抱脚蹦跳,却也是泪中含笑,忙找了一只大布袋,拼命去装,那大汉却只捡了两只元宝,收在腰间,道:「走吧。」
好容易入了宝山,那大汉却要空手回了,阿秀不觉愣了:「大叔怎不多拿些?」那大汉耸肩道:「带不惯。」眼见阿秀一脸愕然,便解释道:「跟你说吧,我很多年没用过钱了。」
阿秀愕然道:「没用过钱?那……那你怎么吃饭?」那大5ccc。net汉耸了耸肩,道:「就是吃。」
阿秀骇然张嘴,方5ccc.neT知那大汉要什么、拿什么,想什么、吃什么,又何必带什么钱两出门?岂不劳什子太重?相形之下,自己反倒落了下乘。
一大一小当了哮天屎,满载而归,奈何阿秀的布袋5ccc.neT装得过饱,至少拿了百斤白银,比身子还重些,自是死拖活拉,气喘吁吁:「大叔……等等我、走不动了……」那大汉驻足下来,淡淡地道:「谁要你这般贪心?这可知道厉害啦?」
阿秀求情道:「大叔,你……你帮我扛银子吧,好重啊。」那大汉摇头道:「那可不行。自己偷的自己背、自己盗的自己扛。这是道上规矩。」阿秀哪管什么规矩,猛地抱住大汉的腿,哭缠道:「大叔,求求你嘛、帮我背银子吧!帮我背银子吧!」
阿秀每回假哭耍赖,总能心想事成,那大汉却是铁石5ccc。net心肠,淡淡地道:「拿点骨气出来,别学孬。」自顾自走回先前馄饨铺,招来老板,喊道:「老兄,付帐啦!」说着把元宝砸了过去,轰地一声,险些撞破泥墙。
那老板骇道:「大爷,这……这钱好大,咱找不开啊。」那大汉坐了下来,一边吃着馄饨,一边道:「谁要你5Ccc找了?都留着吧。」那老板颤声道:「不成!不成!两碗馄饨哪值这许多钱?」那大汉拍桌怒道:「要你拿便拿!啰唆什么?」那老板怯怯喜道:「是、是。」
5ccc。net天冷风寒,馄饨全凉了,那大汉吃了几口,汤油都结了冻,那老板低声道:「爷,要不要我替你热热?」那大汉摇头道:「不了,我的弟兄还在前线吃苦,这般挺好。」说了几句,却没见阿秀回来,浓眉微蹙,便走出店外察看。
来到店门外,街上只是空荡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