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吧,别在这儿耽搁。”阿秀嗯了一声,扭捏地道:“那……那我走了……”大汉不愿再看他,只背着身子,不言不动,阿秀也没再回头了,只一路钻进洞里,正爬间,背后洞穴慢慢掩上了,听得铁脚大叔轻轻地道:“再见了,阿秀。”阿秀咦了一声,回望来路,想要再看他一眼,铁脚大叔却已封住了洞口,再也看不到了。一时之间,阿秀心里觉得怪怪的,只想爬将回去,再陪他说说话,可甬道窄小,此时已难回身,茫茫然间,只能一路爬将出去。钻出了密道,一股清凉空气扑面而来,随后见了一口大钟,然后又是几座罗汉像,阿秀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重回人世了。他来到院中,正要找路离开,突听墙外传来说话:“前头停下。”阿秀吓了一大跳,不知谁在喊着自己,正要停步,却听墙外传来脚步顿地声,哗地一声,又是一声,一波接着一波,由近而远,彷佛无止无尽,墙外不知来了多少人。说话那人又喊道:“带天狗李。”后头又有人道:“带天狗李。”“带天狗李……”、“带天狗李……”喊声一波接一波下去,阿秀心下大惊,知道追兵已经来了,忙藏身罗汉像后,不敢稍动。墙外脚步跌跌撞撞,好似来了一人,听那说话之人道:“天狗李,此地可有异味?”墙外传来一个害怕嗓音,想来便是天狗李了,听他低声道:“有啊,那味道是望城东去了,我方才便闻到了……”说话那人道:“是吗?那这儿有股尿臊味,你怎么没闻到?”墙外传来闻嗅声,大队人马嗅了几嗅,纷纷喊道:“是啊,有股怪味。”不只墙外闻得到臊气,连阿秀也觉得臭了,心中便想:“完了,铁脚大叔撒尿太臭,味道可飘出来了。”人人掩鼻喊臭,那天狗李却似鼻子坏了,只拼命嗅闻,不见其它,过得好半晌,终于改口道:“嗯,真有一股味道,我也闻到了……来,大家跟我来……这味道是往……”脚步声响,想来大队人马都要随他离开了,走不数步,猛听一人破口大骂:“天狗李,你怎么又望酒铺去了?”天狗李道:“那气味望酒铺去了啊……你闻……不信你闻……”正胡说间,猛听一个冷峻嗓音道:“天狗李,你一直在兜圈子,以为咱们不知道么?”阿秀听这
说话声好熟,不由心下一惊,已认出这是“霍天龙”的嗓音。天狗李倒也乖觉,便陪笑道:“那厮……那厮一直跑着,我……我也没法子……”“放你妈的屁!”群情耸动间,大队人马喊了起来:“这小子是怒匪细作!咱们杀了他!”天狗李犯了众怒,已要惨遭围殴,猛听背后传来喊叫声:“让路!宋公迈宋老爵爷要过来了!”脚步哗哗,人群好似分开了,阿秀撇眼去看,墙头处露出一顶官帽,看这人个头大得不能再大,帽头居然高过了墙顶,阿秀微微一惊,心道:“完了!宋神刀来了,铁脚大叔死定了。”宋公迈名气很响,京城百姓几乎无人不知,阿秀自也听过他的故事,晓得这人年轻时和怒匪打过仗,武功很是厉害。喧哗声中,非但宋公迈到了,墙外还来了大批武林高手,好些人挤不下,便一一翻上墙来,坐于墙头歇息,想来轻功都不在那“霍天龙”之下。那“宋神刀”嗓音有些疲惫,道:“几位差爷,咱们找了一整夜,现下都快中午了,还要再找下去么?”墙外传来嚅啮嗓音,官差们好似慌了手脚,竟都答不上话,良久良久,终于听得一人道:“宋老爵爷,请您稍安勿躁,咱们就快找到人了。”“放屁!一个时辰前你也是这么说!到底还要找到什么时候?”、“是啊!好多人都溜啦!咱们为何还要留在这儿?”四下咒骂声大作,人人都喊了起来,这话倒也提醒了宋神刀,忙道:“对了,高天威呢?怎么不见了?”听得一人叹息道:“昨晚就跑了,和吕应裳溜去喝酒啦。”“禽兽!畜生!贪生怕死的东西!”墙外轰轰吵嚷,什么三教九流都来了,人人都在破口大骂。忽听一人道:“师父,峨嵋、点苍都走了,咱们武当又何必再撑下去?这也走了吧。”这声音平平淡淡,却盖住了四下喧嚣,话声送过墙来,院里的大钟更微微嗡鸣,阿秀心下一惊:“好厉害!这是谁啊?”正想间,墙外却传来轻咳,道:“枫儿,你别说话。”这声音也很玄妙,明明墙外说话,却似在耳边发声,再清楚不过了。霎时之间,墙外便传来呐喊声:“大家让条路出来!武当掌教真人元易道长要过来了!”阿秀心下一惊,他虽说年纪幼小,却也听过武林两大泰斗,一是少林,一是武当,没想这位“武当掌教”竟也在队伍中。人群骚动一阵,想来那“元易道长”已到了队伍前头,听他道:“几位差爷,实不相瞒,咱们今夜还得上红螺寺面圣,没法这般无止无尽地找下去,你们给点主意吧,咱们还要上哪去?”“是啊!找了一整夜!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快说!咱们还要上哪?”众
人气愤大吼,都拿官差们出气了。几名差人受逼不过,只得怒喊道:“天狗李!滚过来!”天狗李真可怜,听得脚步声大作,墙外拉拉扯扯,想来又让人拖了过来,听得差人们喝问道:“天狗李!咱们方圆十里内全都绕遍了,你到底闻到味道没有?”“有啊……有啊……跟你说了,是望城东去了……”、“城东?城东便是永定河!难道他跳进永定河里去了?”、“是啊……说不定真是……”猛听一人暴怒道:“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