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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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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卷 兵临城下 第四章 老骥伏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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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郊阜城门,飘扬了一面替天行道的旗帜,那是面怒字旗。

    哒哒哒哒清脆的马蹄声从沙地传来,马背上坐了一个人,红盔红甲、像是烧起了一团火,他的马儿却是黑的,黑得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

    唢呐息了,鼓声止了,敌方单枪匹马,兵临城下,距离北京城门仅仅十里,正统军上下自是如临大敌。情势前所未见,那厢勤王军四王会集,也在帅帐里紧急备战。只听德王爷微微喘息:这厮当真猖狂!一个人便要挑倒咱们百万大军?大哥,你去和伍定远说一声,我要遣我骠骑营第一勇士出阵,便算伤不到他,至少也要挫他一点锐气!

    庆王爷怒道:不必陪他玩!这厮既然单枪匹马而来,咱们何必和他客气?转身喊叫:来人,调出两万兵马,分四路包抄,务必生擒此人。手下接令而去,传出大批兵卒,正要出阵,巩志、高炯已驾马赶来,急喊道:几位王爷,把你们的人马撤下去,千万别来坏事。

    庆王爷大怒道:谁坏事了?本王是要生擒他啊。巩志劝道:庆王爷,您若心存此念,小心自己反被生擒。德王、临王相顾愕然,庆王爷不惊反笑:生擒我?那好啊,他想单枪匹马杀进来,咱们刚好来个瓮中捉鳖,岂不快哉?

    双方强弱悬殊之至,朝廷这厢百万勤王军坐镇,尚有十万正统军帮衬,名将如云、猛将如雨,岂惧敌方区区一人?正叫骂间,却听徽王道:老四,听话,把你的人撤下去。

    庆王心下拂然,大声道:二哥,你话声未毕,却听徽王道:老四,拿起你的远筒,瞧瞧陆孤瞻。

    庆王微微一凛,忙望向远方,提起远筒一看,这才发觉陆匪早已远远避让,回到了饿鬼人海当中。徽王爷道:陆孤瞻武功如何,天下有目共睹,你想他为何不替怒王助阵?

    众人心下一凛,却也猜到了几分内情。自知那厮极为自负,不许旁人插手战局。

    依此看来,此人当有十二万分把握冲撞城下百万军。

    这徽王爷虽说兵败霸州,其实为人甚是精明,否则也不会受正统天子器重,总管勤王军四大营。眼看庆王嚅嚅啮啮,却也不敢坚持了,巩志又道:徽王爷,我有个不情之请,盼您应允。徽王爷道:巩师爷有话直说不妨。巩志道:我希望四位王爷即刻回城,暂避锋头。

    临王爷愣住了,大声道:什么?为何要咱们闪避?高炯道:王爷,您若不想撤入城里,便要有战死的准备。庆王爷又惊又怒:放屁!放屁!他他只有一个人啊!

    去过潼关的将领都明白,这怒王早年出身朝廷,效命于征北大都督麾下,每逢北疆出征,动辄单枪匹马、深入敌营,直是个亡命赌徒的作风。中年后他重建怒苍,行事风格更加诡谲难测,每回大军野战,必遣单骑先行,纵使吓不退朝廷万军,也要重挫敌方锐气,最是厉害不过。看他此番亲自上阵,一会儿飞骑冲杀,突施暴手,必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巩志一片好心,徽王沈吟半晌,毅然道:此事休得再提。我等总管勤王军,倘使临阵逃脱了,军心必乱,岂不反中那厮的奸计?

    徽王此言亦有道理,毕竟怒王背后尚有千万饿鬼,倘使勤王军动摇,他定会趁势攻杀,以此人作风之辣,一会儿攻势必如排山倒海,绝非陆孤瞻领军所能望其项背。听得此言,其余三王频频称是,巩志、高炯却对望一眼,咳嗽道:王爷,不瞒您说,咱们希望您您能交出兵符,让我等接管勤王军。徽王大吃一惊,其余三名王爷则是勃然大怒:巩志!你欺人太甚!刷刷数声,庆王、临王都已挚剑在手,高炯也手按刀柄,正要抽出兵器,却听一人道:都退下。

    众人一发转头,只见人群里行出一员大将,正是正统军大都督到了。

    万众注目之人,姓伍名定远。号曰国之干城,今番秦仲海提刀汗马而来,也只能仰仗他出面克敌了。临王爷怒道:伍定远!你你也要夺咱们的兵权么?伍定远道:王爷请莫多心。一会儿我出阵会敌,倘若不幸战死,我正统军上下从此听徽王一人号令。

    众参谋大惊道:都督!您怎说这丧气话?伍定远道: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

    伍定远有开山裂海之能,出阵入阵,势若万钧,如今却预先嘱咐了后事,说话间更将兵符解下,正要交出,却听徽王爷道:且慢。把手一挥,大声道:来人!取酒水来!

    左右亲兵送上酒水,徽王爷亲奉一碗,朗声道:伍定远,你乃国之大将,岂可轻言生死?本王且以此杯水酒,预祝你旗开得胜。听得徽王并无觊觎之心,众参谋都愣了,伍定远也不多话,躬身便道:谢王爷赐酒。接下酒碗,喝下一大口,双手奉还。徽王也不忌讳残酒,便一口喝干了,另依着军中习俗,将碗砸到了地下,为伍定远送行祈福。

    正统、勤王两军不睦已久,虽不至见面即杀,却坐不到一张凳子上。如今国难当头,两大首脑尽释前嫌,只是旁观众人反而更加不安,隐隐觉得此战不祥,恐有将星殒落。

    一片寂静间,伍定远已要出阵了。两旁兵卒牵来了战马,道:大都督,冲阵马已到。

    众王凝目去看,却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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