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给韦子壮抱住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那个首领哈哈大笑起来,道:“卢大人,学学人家灭里将军吧,看人家不愠不火,多好?比起那个猴急好色,把公主死命来抱的卢老哥,可真是强得太多啦!”
卢云越来越为,怒之极矣。却反而沉静下来了。道相望:“韦护卫,请你把崇卿叫出来,我有几件事相询,问过便走。”
韦子壮又惊又怕,陪笑道:“卢知州,稍安勿躁,给我点面子……”卢云见他不肯,只把袍袖一拂,沉声道:“也罢,我走便是了。”
正要迈步离开,却听那首领淡然道:“卢云……听不懂我的说话么?可要我换个嗓音啊?”
对方退去甘陕土腔,成了一口卷舌官话,隐隐带了些山东乡音。卢云听着听,不觉心下一凛,这才发觉这是自己的说话声,看来这人竞有百变邬舌,不只能学伍定远说话,尚可仿世间一切声腔,这份口艺之精,当真是匪夷所思。
卢云定了定神,收起了小觑之心,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四下孔明灯尽数暗淡,布帘上照出红光,映出了五个字,正是‘善穆义勇人’。
先前听灵智提起,这人好似姓‘祁’,中因精于声术,便给称作‘祁郎中’,却不知为何这般藏头露尾,躲于暗处?卢云深深吸了口气,道:“阁下夜半召我前来,想必有话要说吧?”
“可不是么……”帘幕后响起叹息声,倏忽之间,那叹息渐渐低沉,好似消逝了青春,化为无尽苍老,转眼成了个古稀之人,听他浑浊叹气:“卢云……我曾仔细想过……该如何让你得知这十年来天下发生的种种大事……我思来想去,决意这般做……”
猛听‘当啷’一声响,一名汉子抛出了东西,坠到了地下,卢云低头去看,脚边却是一面铁盾牌,擦得油亮精光。卢云微起纳闷,不知对方有何用意,韦子壮便拾起了盾牌,交到卢云手中,道:“你仔细瞧瞧,便知咱们首领的用意。”
卢云打量手中盾牌。只见迁徙内面刻了一行小字见是“景泰十年,工部监造”,其下另有一行刻字,见是:“陕西提督本营器械”,忽地醒悟道:“景泰朝的东西?”
那首领转为苍老,说话也缓慢许多,听他道:“别说什么景泰……用咱们正统朝时兴的话来说,这叫‘江朝旧货’。”
卢云多年历练,自知打仗须得兵员,粮饷,将才,器械,缺一不可,其中兵卒粮饷皆由‘兵部’统筹,刀剑弓矢却由工部的‘军器局’监造,验收之后,方由兵部派必各地守备。看这面盾牌的形制,当是‘太子太师’江充主政时所监造。
卢云道:“这陕西提督……可就是那个江翼吗?”
那首领叹道:“说对了。江家三兄弟,老大早死,老二自杀,就只剩这个三弟还活着。”
卢云沉吟思索,不知对方为何交给自己这面盾牌,正猜想间,忽见一名汉子手持钢刀,缓缓来到卢云面前,他躬身行礼,必恭必敬,忽然把手一提,钢刀竞已直劈而下。
卢云嘿了一声,不知他想干么,忙提起盾牌,直迎而上,猛听‘当’地一响,火花飞射,手上盾牌竟给砍出了一道缺口。卢云心情不悦,索性把盾牌扔到了地下,正要空手接招,那汉子却已躬身退让,道:“得罪。”
说完转过刀柄,恭恭敬敬奉了上来。
看那汉子前倨后恭,葫芦里不知卖著什么药,眼见灵智、韦子壮等人都微微颌首,料来必有深意,卢云微微沉吟之下,便也把刀接了过来,忽然之间,手上一沉,这才惊觉这柄刀份量极沉,至少重达五十斤。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当下仔细把玩这柄刀,只见此刀长约三尺,依形制来看,当是军中惯用的步战大刀,只是份量却重了一倍有馀,转看护手刀镡处,其上环铸一行小字,见是:“五关小彪将言振武,部将配刀”。刀柄正中却有个‘怒’字。
卢云啊了一声,他抚摸握柄底座,果然触到了一只铁牛记号。已知这是一柄‘怒苍军刀’。
怒苍最善兵器铸之人,便是‘铁牛儿’欧阳勇。这人出身长洲铸铁山庄,乃是‘铁狮儿’巩志的师弟。看这柄刀能一软裂景泰朝的铁盾,果是出自‘铁牛儿’之手,方有如此神威。
正思索间,又是一名汉子走了上来,看他单手持了一面大盾牌,高达五尺,大约双肩宽窄。那人行到近处,随即半蹲下来,将盾牌立在卢云面前。
有了先前的例子,卢云自也明白对方的用意,他点了点头,便提起刀来,朝盾牌劈下。‘咚’地闷响传过,那盾牌嗡嗡作响,隐隐回音,想来受力甚是均匀,转看手上钢刀,却是微微反弹,刃口处竟然抢起来一块。
卢云大吃一惊,没料到这块盾牌如此坚硬,非但接得下怒苍军刀,还能将之反震毁伤。他扔下军刀,急急接过盾牌来看,但见内侧刻著两行字,左是“正统四年,工部监造”右是:“正统军械,严禁离营”。卢云大惊道:“正统军?”那首领轻声补述:“伍定远的正统军。”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总算也懂得那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