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笑道:“军师也想玩这一场么?”青衣秀士微笑摇头,道:“陆爷怎地这般说话?灵音大师也好,你陆爷也罢,都不该打这场仗。”陆孤瞻沉吟道:“军师的意思是……”
青衣秀士笑道:“杨郎中代替天绝师傅出战,那是孝顺师父的意思,让人好生钦羡。只是咱们方老师传道授业,威震四海,难道没有徒弟么?”他走入场中,轻推秦仲海背脊,道:“秦将军,人家扬郎中是天绝僧的徒弟,你则是方老师的爱徒,咱们第三场便请你出手吧!”
听得此言,陆孤瞻登时恍然大悟,他仰头大笑,抚掌道:“唐军师教训得是。是该让小一辈英雄较量的时候了。”说着挥了挥手,笑道:“秦将军,请你上来吧。”
秦仲海听青衣秀士要自己下场,登时放声大笑,自行跨入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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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秀士身为怒苍山军师,自要运筹帷幄,眼看杨肃观出场,陆孤瞻搦战,对方却又要改以灵音应付,对方既有怪招,青衣秀士看入眼里,自是暗暗冷笑,索性来个将计就计,把秦仲海送入了场中。
秦仲海内力之高,直追业师,刀法之强,更不在五虎上将任一人之下,倘由他与杨肃观同场较量,可说稳操胜卷,差距还大于陆孤瞻对灵音这场,何况两人一是天绝的门生,一是剑王的爱徒,这当口把秦仲海推出来,料来灵智也推托不了。
青衣秀士见灵智低头不语,灵音面有难色,登时笑道:“方丈大师,我怒苍英雄从不以长欺幼。既然天绝僧不愿下场,改以徒儿出阵,那咱们也请方老师的高徒入场过招,两家辈分相当,谁也不占谁的便宜。您说如何呢?”
江湖中人最是信奉伦理,此时方子敬、天绝僧各派弟子出马,双方不卑不亢,谁也不占谁的便宜。灵智自也不能推辞,否则更显出己方的气馁。只是秦仲海武功高超,祝家庄血战群雄,威武之名早已轰传江湖,武林小一辈人物虽有英杰,但除开“天山传人”伍定远能与秦仲海较量,其余人物都还不成气候。此刻“文杨武秦”若要杀上一场,秦仲海仗着神功大成,恐怕是未战先赢了。
灵音、灵真心下担忧,正要出言阻止,杨肃观却已接口道:“既然青衣先生如是说了,在下自当奉教。”灵真性子卤莽,听了这话,当场便要反驳,灵智心念转动,忙把师弟拦住了,低声道:“师叔既然如此安排,必有他的用意,大家静观其变。”众人虽想再说,但连方丈都已首肯,自也不好当众反驳,只得退下去了。
杨肃观向灵智微微一笑,缓缓走入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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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尚未开打,两师徒几个月没见,自有一番心事要说。方子敬抓住时机,将秦仲海拉到场边,他摸着徒儿的脸颊,微笑道:“这些时日好么?”
秦仲海强笑道:“好得紧哪。每日里早晚用功,拼命苦练师父的刀法,好得不能再好哪。”
方子敬上山前曾与止观碰面,自也知道言二娘与小吕布的事,他见了爱徒眼神中的凄清,自知他这些时日心境不佳。秦仲海不愿他担忧,当下转过话头,道:“我一会儿上场,师父有没什么叮嘱?”方子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声道:“师父打听了一个消息,天绝僧好似有件大事要同你谈。”
秦仲海吃了一惊,道:“天绝老贼有话找我说?那是什么事?”方子敬皱紧眉头,道:“师父来过达摩院一次,一时也弄不清楚。反正这老贼劳师动众的,便是要与你见上一面。”
秦仲海满心纳闷,正想再问,忽听背后同伴呼唤之声传来,方子敬回头看去,只见场内外几百只眼睛目不转瞬,都在望着自己师徒。他拍了拍秦仲海的肩头,哈哈大笑道:“师父与天绝老僧打了十几年,这套老戏码大家看得也腻,现下咱们年纪大了,该让你们这些弟子动动筋骨的时候了!”说着轻推秦仲海的背脊,道:“去吧!让师父看看你有无用功,还是在偷懒打混?”
秦仲海笑道:“师父放心吧,我就算每日狂嫖烂赌,也不会丢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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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急转直下,文杨武秦竟要同场较劲。众人心神专注,都在等候两大主将下场。
山风吹拂,雨势止歇,众人身上都有凉意,阳光从雨云后透出脸来,映得场内更加明亮。只见杨肃观举止斯文,他将长剑悬在腰间,自在场中相候,先向灵智方丈合十见礼,又朝场边众人微微欠身,杨肃观是朝廷主帅,卢云、伍定远、宋公迈等人都算是下属,此时便起身回礼,连安道京也站了起来。
秦仲海手提钢刀,行止却甚豪迈,他大踏步跨入场心,将钢刀往地下一掼,肃然仰天,不发一语,神态大异平常。
此战意义非凡,秦仲海是方子敬爱徒、怒苍群雄主将,杨肃观是天绝关门弟子,朝廷军马统帅,任一方获胜,非只显出师门的能耐,更能显出正邪气势的消长,看来此役非仅关乎潜龙一人的去留,尚有无数深厚寓意,说来万万败不得。
只是战局虽然紧绷,战果却依稀可见。秦仲海自习得火贪刀后三式以来,先败李铁衫、后破朝廷大军,三大绝招可说应运自如,一体随心。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