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大为震动。诸人谁没习过这套罗汉铁拳?但谁又敢在激战中拿出这等浅薄招式,尚且轻而易举地化解对方的绝招,众人心下叹服,都在大声喝采。
就这么平凡一招使过,怒苍群豪已知这位方丈非只禁传绝学了得,自身天资悟性也是超凡入圣,料来今日之战,石刚定然陷入苦战。
灵智闪过绝招,石刚却也不感讶异。对方既是方丈,若连“伏兵杀”也无法招架拆解,还有什么颜面领导满山僧侣?他嘿地一声,双刀回转,便要再次发招,这回灵智却比他快一步动手,只见他袍袖轻拂,直朝石刚胸口扫去。
石刚不敢轻敌,短刀当胸竖起,便来抵挡灵智的袖劲。猛听“嗡”地一响,那刀给袖力一撞,居然朝石刚倒弹回去。
石刚内外造诣俱达巅峰,当年初出造反之时,马上斩杀敌首,有如探囊取物,素有“气冲塞北”之称,山上除秦霸先、方子敬二人,便数他武功最高,岂知双方以内力相抗,灵智却能以袖劲震回手上宝刀?眼看这手武功匪夷所思,石刚惊疑不定,问道:“阎浮提?”
灵智微微一笑,颔首道:“施主好眼力。”
石刚嘿嘿冷笑,心下暗暗忌惮。若非是“阎浮提人间飘香”,世间哪来这等可畏袖力?众人看灵智内力鼓荡,僧袖如风帆涨起,禁传神功之前,谁不是面露惊诧,议论纷纷?众人直至此时,方才知晓了道理,原来先前石刚的刀索忽然断裂,却是被无形袖力毁伤所致。
“人间香袖”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内力灌注之下,柔软的僧袖凝如铁锤钢刀,其中行云流水、变幻莫测之处,尤为少林前辈高僧所推崇。这套武功虽然高明,却因过难习练,需得“定戒持忘断”五大真我方有所成,练功者废寝忘食,如痴如狂,往往有碍禅定修行,便给少林长老列为禁传。正因戒传已久,这回“人间香袖”发功,算得是百年来首次在江湖现世,登令满场高手惊叹艳羡。
眼看灵智武功如此高妙,陆孤瞻与李铁衫对望一眼,都是摇了摇头。想到后头上场的天绝僧只有更加厉害,一时心中都是又烦又忧,不知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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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智神功盖世,众人喝彩声此起彼落,大见敬佩之情。石刚听在耳里,好似气馁万分,他长叹一声,放落了双刀,却似投降了。灵智皱眉道:“施主怎么不动手了?”
石刚低叹道:“方丈,我……唉……”灵智见石刚垂首颓丧,似乎眼中含泪,他往前走上一步,皱眉道:“你不打了么?”石刚无言以对,哽咽垂泪道:“方丈……我……我要……”
灵智柔声道:“你要什么?认输么?”
猛听石刚哈哈大笑,暴喝道:“我要杀了你!”霎时双刀狂攻,直向灵智脑门夹去。
灵智大惊失色,慌忙向后闪开,石刚哪容他走脱,狂吼之下,如同猛虎吃人,只拼命砍杀过去,看他状如无赖汉,场内场外一片惊叫,少林僧众更是大骂下流。
眼看石刚双刀雷霆霹雳,杀得自己险象环生。灵智满头冷汗,暗忖道:“这人堂堂一个武学宗师,行事却如此卑鄙,他难道不知羞耻么?”
灵智却不知道,这石刚与他出身不同,练武路子不同,临敌心态自然透着相反。看灵智自幼打坐炼气,练武只为禅修,打架杀人自是不可,便遇上师兄弟过招习练,也只是点到为止,哪里见过生死真章?也是为此,他生平从未杀过一人。那石刚却恰恰颠倒,他自小战场长大,自五岁杀人算起,两手早已沾满鲜血,当年他小小一个孩童行走战场,若不练武,便只有死路一条。也是为此,动手于石刚而言,便如老虎捕捉猎物,只有抓得到抓不到,哪有对错可言?非但连耍花腔的招式都不愿学,连对文诌诌的武学心法都是深恶痛绝,可见一般了。
灵智养尊处优,自幼练得都是最高明的武功,便如佛堂里的一朵尊贵昙花;石刚却是石头砖块无所不用,只要能让自己活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正是荒野间苦苦求生的一株乱草。看此战如此凶险,灵智若迟迟不能体会生死之道,在怒苍战神面前,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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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刀连连夹杀,带着强烈猛恶的劲风,逼得四下泥沙飞舞,煞那间已将灵智拢在其中,刀锋更将他逼到绝处。灵智深深吸了口气,霎时展现了无与伦比的聪明悟性,轻拂袍袖,柔和袖风袭来,正是“人间香袖”再次出招。
禁传神功二度出手,岂容强敌放肆?看石刚双刀未至,那袖风却已隔空扑来,直达八尺有余,竟如劈空掌力一般。石刚运劲在胸,便要硬挡这记袖功,猛听他闷哼一声,身上经脉给外力入侵,一时酸软难受,内力运使竟隐隐有不顺之相。
灵智有些生气了,却不抢攻,只向前走上一步,道:“石将军,我俩比武较量,你却屡次不守规矩,欺侮于我,你不怕毁了自个儿的名声?”
石刚干笑两声,道:“方丈教训得是,我不敢了。”战到此刻,石刚虽然身经百战,也知此役不易取胜,他落居下风,装作十分羞愧,但眼角四处打量,只在伺机偷袭。灵智见对手并无移动之象,当下也不趁胜追击,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