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叫好。
灵智摇头道:“将军此言大谬。“宁为太平狗,勿为乱世人”,将军为了一己喜乐,却误开了鬼门关,那一把战火烧将起来,天下多少百姓要死于非命,你于心何忍呢?”
秦仲海怒道:“错了!全错了!什么太平狗强过乱世人,照老子看,战死的一条狗也比苟延残喘来得强!“宁为战国魂,莫为太平奴”。世上会有这许多奸人,便是你们这帮乡愿宠出来的!卑颜屈膝,苟且偷生,嘴里拼命骂着权贵,心里巴望着好处,生女为富人妾,生子做贵人奴,狗爪鹰爪,帮办为恶,这般下流堕落,不如死在战火里来得干净!”
灵智叹道:“将军一意孤行,恐怕亲痛仇快,到时就后悔莫及了。”
秦仲海哈哈大笑,道:“造反便是造反,哪有什么亲不亲、仇不仇的?大师说得“亲痛仇快”四个字,只有两个字是我要的。”说着竖起中食两指,厉声道:“痛快!”
※※※
满场众人静默无声,怒苍群雄则是大为振奋,灵智长叹一声,自知无力劝说,当下道:“将军执意开启战火,小僧言尽于此。你要带潜龙离山,当以武力论断。”秦仲海哈哈大笑,道:“成!等你这句话好久了,你划下道来,咱们兄弟随时奉陪。”
灵智颔首道:“将军既然爽快,小僧也不客气了。”他伸手往达摩院指去,道:“贵我两家相争,我的注码便是潜龙。倘若阁下胜出,潜龙自任你带走,阖寺僧侣绝无一句怨言。”秦仲海颔首笑道:“方丈倒也爽快得紧。”
灵智微微一笑,反问道:“秦将军,我以潜龙为注,却不知你的注码是什么?”
青衣秀士听得这话,忍不住咦了一声,正要开口阻止,却是晚了一步,果听秦仲海大笑道:“方丈啊方丈,你也不必激我!姓秦的既然造反,便没拿性命当一回事!这场大战是我爹爹起得头,你们若是赢了,秦仲海任你们处置便是!”
双方约定一出口,满场众人登时哗然,青衣秀士自知晚了一步,登时扼腕长叹。灵智则是大喜过望,万没料到秦仲海如此爽气,颔首便道:“将军如此义气,小僧佩服万分。”
青衣秀士上前一步,挡到秦仲海身前,森然道:“灵智大师不必佩服谁,倒是您这个智字厉害了得,说来才该让大家佩服再三。”灵智听出他的讥讽,登时微笑颔首,回敬道:“唐先生怎么这般说话?秦将军义气为先,那是了不起的,军师难道不佩服么?”
两人相互讥嘲,众人听入耳里,方才恍然大悟,怒苍众人更是面无人色。看秦仲海非但是怒苍头领,尚且是秦家唯一骨血,此战若要失手,非只首脑被擒,恐怕山寨也要被毁,万事俱亡矣。想来秦仲海答应为质,已然掉入灵智的算计之中。
其实秦仲海也不是看不透灵智的用心,以地位论,潜龙是怒苍山第二把交椅,双方若要对赌,除非秦仲海以命为注,也找不出别的法子折服少林僧众,便算以右凤代左龙,人家也不见得领情,也是这样,才让灵智一举得手了。
※※※
情势既然如此,狡赖也是无用,石刚、陆孤瞻两名老将对望一眼,二人暗下决心,此战便算失了性命,也绝不能任凭秦仲海被俘,否则不仅无颜面对秦霸先于地下,从此山寨少了领袖,更要一败涂地。青衣秀士心下暗暗愧疚,他急于扳回劣势,拱手便道:“方丈大师,事已至此,那也不必多说了。现下咱们要怎么玩,还请吩咐吧。”
灵智微微一笑,转头便向灵定望去。灵定踏步而出,朗声道:“唐军师莫要着急!少林弟子与人较量,从不以多胜少!”他兜指为数,道:“六人对六人,我山六人下场,贵山六人御敌,不知此议如何?”
青衣秀士心中微微打量,怒苍群雄此行上山,好手尽出,其中武功最强者,当是自己、秦仲海、煞金石刚、陆孤瞻四人,若再凑上李铁衫与郝震湘,合为六人之数,未必便输,正要答应,忽见灵智与灵定眉来眼望,两人口唇低动,似在以传音入密之法交谈,青衣秀士心下一凛,料知少林定有什么厉害招数,当下转过话头,摇手道:“以六对六,何其烦琐?六场较量,徒然打成三胜三负,劳心费力,却又难分胜负。此举万万不可。”
灵智合十道:“唐先生所言差矣,即便六人出手,亦可一场决胜,绝无平局之理。”
青衣秀士微微一奇,留上了神,道:“大师这话怪了。既要一场决胜,不拘人数,何不派三人、五人,却独独是六人?”灵定把话接了过去,冷冷地道:“老实说吧。贵山几人出场都是无妨,咱们还是六人应付。”
听灵定这么一说,青衣秀士已然看破用心,料知少林定有一套六人阵法,只等怒苍群雄往火坑里跳。冷笑便道:“听大师说得这么狂,干脆大家群殴好了,又何必假惺惺地分什么人数场次?咱们杀上一场,怒苍山九个人在这儿等着,你少林寺几千人马过来,大家胡打一气,图个生死痛快,寺中尸横遍野,岂不是美?”石刚哈哈大笑,喝道:“军师何必跟他们客气?他们六个人要挑倒咱们弟兄,我这里传令下去,三万军马放手大杀,他们还是六人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