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坐下。”说着纤手伸去,便将伍定远扶回床边。
伍定远怔怔望着她:心中忽起柔情,给她搀扶着,便缓缓坐回床上。
卢云看在眼里,只想过去帮忙,顾倩兮却伸手拉住,摇了摇头、众人守在一旁,看着艳婷拍枕拢被,扶侍伍定远回床歇息。
伍定远躺了下来,问道:“尊师还在长洲么?他老人家救我一命,我得拜谢恩德才是。”艳婷听他口气和缓许多,微笑道:“我师父带着师妹先回山了,只是怕你的伤势有甚变化,才命我留下照护。”说着替伍定远端来一碗伤药,送到他的唇边,便要喂他去和喝。
伍定远正想凑嘴过去,忽尔想起众人都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有些尴尬,杨肃观轻咳一声,别过头去,提声道:“定远你好生休养,我有些事要与卢知川谈,咱们先出去了。”说着伸手拉住卢云,示意他离开。
卢云皱起眉头,低声道:“这不好吧,你放定远一人在房里……”话声未毕,顾倩兮已是掩嘴轻笑,她摇了摇头,伸手往卢云背上一推,催促他离去、卢云手上给人拉着,背后又给推着,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偌大的房里,只余下艳婷与伍定远二人,两人默默相对。
眼看众人离开,艳婷放落手上汤碗,当场垂下泪来,伍定远躺在床上,本等着喝汤,待见她无端哭泣,不由一惊,道:“姑娘怎么哭了?”艳婷啜泣道:“伍大爷,你……你从不爱惜自己的性命,神机洞里是这样,虎丘山顶也还是这样……我看你在悬崖上同人打斗,后来又掉到江里,我心里好怕,就担心你中剑死了……”
伍定远见地面上带着泪光,直是娇弱可怜的神色,他心下感慨,叹道:“小丫头,你我萍水相逢,不必老记挂找。”艳婷在床边蹲下,抓着伍定远的铁手,贴在白己的脸颊上,道:“神机洞中,你一命换一命,把我救了出来,艳婷终身不忘伍大爷的恩情。”
伍定远伸出左手,轻轻抚摸艳婷的秀发,叹道:“那日我自知有死无生,不过死前多做一件好事而已,你不必记在心里,知道了么?”
艳婷摇了摇头,端来汤药,跟着将伍定远扶了起来,柔声道:“伍大爷,我现下不管别的,只要你好好养伤,顺顺当当,艳婷就开心了。”
艳婷坐在床沿,服侍伍定远吃药,伍定远闻着地身上的幽香,又觉她的身躯温暖轻柔,虽在重伤垂危之际,仍感心动不已,接过了汤碗,三两口喝完。
艳婷取出伤药,低声道:“这药是我师父精心调制的,擦抹一阵,伤处便会凝和。”
她以金针挑起伤药,将伍定远的衣衫解开,在他赤裸的胸瞠上擦拭。伍定远闭起了眼,体受这柔若无骨的抚触,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
那日在华山上,灵定大师也曾亲受剑芒之伤,便是靠着青衣秀士的灵丹妙药才救得性命,此时伍定远亲自领受,只觉这药入体冰凉,微微-抹,伤口便不再火烫。伍定远敬佩叹服,微笑道:“尊师治伤的本领当真难得,真无愧是天下奇人。”
艳婷见他神态温和,更是着意温顺,只怕弄痛了他。良久,将他衣襟合起,服侍他躺下。伍定远见她满脸爱怜地望着自己,一时喜乐无限,心中极为平安。
艳婷擦药已毕,自行搬过凳子,坐在伍定远面前,道:“伍大爷,你日后有何打算?”
伍定远原本满心欢喜,陡听她问及往后营生,不由得微微一愣,道:“打算?什么打算?”
艳婷道:“听杨大人说,你目下离京辞官,一个人在江湖闯荡,我很是担心你。”
伍定远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这档子事。”他看着艳婷秀美的脸庞,微笑道:“放心吧!你伍大哥本领高强得很,以后四海为家,何处不能去?又有什么好担忧的?”
伍定远这话倒也不假,他现下武功奇高,江湖上可说罕逢敌手,即便强如萨魔,也要甘拜下风,日后遇上了金凌霜、屠凌心、罗摩什等高手,自能从容应付,除非遇上四大宗师正面为敌,料来天下之大,也无人能奈他何。凭着这番本领,日后闯荡天下,开山立派,自有一番局面,心念于此,更是大为振奋。
艳婷听了这话,却是双肩颤动,泪水忽地洒落下来,伍定远吓了一跳,惊道:“干什么了?又……又哭啦?”伍定远昔日是西凉捕头,生平只在刀光剑影中打滚,少与女子相处,艳婷动不动便哭,只教他惊惶不已。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艳婷哭道:“你说要闯荡江湖,其实又要去报仇了,对不对?卓凌昭拿了神剑,你打得过他么?”
伍定远摇了摇头,想起决战时的生死豪气,说道:“打得过,打不过,都不要紧,老天爷没让我死,便是要让伍某奋战到底。便算死在卓凌昭手下,我也是心甘情愿。”
艳婷泪如雨下,她往前一靠,紧紧抱住了仇定远,伍定远吃了一惊,道:“你这是做什么?”艳婷垂泪道:“伍大爷,你别糟蹋自己的性命了,都说好死不如歹活,我师叔便是这样莫名其妙死在坏人手上,求求你别再招惹卓凌昭……”
伍定远听她提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