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脚踢出,直朝伍定远门面而去。伍定远斜身闪开,猛然间,萨魔一声冷笑,胸膛一挺,十来枚钢镖从怀中飞出,全数射在伍定远身上。
这下变故忽起,只把安道京看得目瞪口呆,那时萨魔给他擒住,想他宗师身分,也不会暗藏什么暗器,便没搜身,没想这人卑鄙成性,身上居然暗藏这等玄机,倒真是料想不到了。看这些钢镖色做朱红,状做十字,定是染满剧毒,可怜伍定远定要性命不保。
此时伍定远双目紧闭,身上满布钢镖,安道京情知唇亡齿寒,大势已去,他虽与伍定远有隙,但两人此番共御强敌,无形中也生出了一些情谊,忍不住撇开头去,叹了口气。
萨魔哈哈大笑,他被伍定远打得鼻青脸肿,心中恨极,但最后自己终以卑鄙招式打败强敌,大大折辱他一番,倒也算是快意。他踏步向前,照着蒙古习俗,便要将伍定远的脑袋揪下,好来当作战利品。
正要下手,忽见伍定远双目睁开,精光暴射而出,冷冷地道:“奸贼,你如此卑鄙无耻,可别怨我下重手了。萨魔见他身中毒镖,竟尔未死,直如怪物一般,只惊得他低吼连连,往后跳开一步。
伍定远昂起头来,仰天狂啸,内力到处,身上钢镖竟给震脱在地,安道京睁眼望去,只见伍定远身上伤口甚浅,看来他有内力护体,不曾给伤了要害。这场龙争虎斗还有得打。
伍定远双目环睁,将铁手除下,厉声道:“奸贼!真以为我不敢杀人吗?今日让你见识伍某真正本领!”时近黑夜,伍定远怒目望向萨魔,只见他右臂坦露,璘璘紫臂幽幽生光,好似什么鬼怪一般、萨魔不知这紫臂的底细,只愣了半晌,便又上前抢攻。
伍定远仰天叫道:“虚空紫!”三字喊出,右掌挥出,一道紫光离掌飞去,正是“披罗紫气”的起手式“虚空紫”!
天山传人首次使出正宗武学,紫光闪过,只听“啊”地一声惨叫,萨魔抱住了脸,只在地下打滚,安道京揉着双眼,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伍定远站在一旁,冷冷地道:“我虽不知你是何方神圣,但你几次痛下杀手,行止卑鄙,今日不将你就地正法,不知要害多少人。”说话间举起右臂,望之如同龙爪。
此刻胜负已然分晓,伍定远铁手在身,萨魔已见不敌,何况他尽除枷锁,龙爪奔出?萨魔知道敌人武功远在自己想像之上,他不敢恋战,纵身便往店外奔去。伍定远哪能放过他,双足一点,便也追了过去。安道京是株墙头草,一见有便宜可捡,便也急急尾随出店。
甫出客店之外,只见萨魔随手一抓,手上多了件东西,伍定远错愕之下,只得停下脚来?萨魔手上抓的,不是什么神兵利刀,而是一名老人,一名穷困无辜的年老乡民。萨魔嘿嘿一笑,勒住那老人的颈子,目光大见凶残,只要伍定远上前一步,他便要扭断这老人的颈椎。看来此人的卑鄙无耻,远在寻常奸徒之上。
萨魔嘶嘶冷笑,手指着伍定远,示意他往后退开,伍定远不敢违背,向后退了一步。
萨魔见计谋得逞,嘴角斜起,正想着出奇制胜的险招,便在此时,安道京也已奔出店来,他猛见那乡民的面,便是一句惊叫:“刘总管!你怎也在这里?”
萨魔听了“刘总管”三宇,不由得微微一愣,便在此时,怀中那名老者笑道:“安统领,好久不见啦!”
话声末毕,那老者的手指快如闪电地点出,直朝萨魔小腹插去,萨魔吃了一惊,不及防备,霎时小腹已受了暗算,这指真力强韧,登时穿体而入,饶那萨魔内功深厚,也是受之不起,一时面色如纸,两手便松了开来。
萨魔心机再深十倍,哪能料到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穷酸老人,竟是堂堂京城十二监之首、身怀绝技的秉笔太监刘敬?一个不慎,身上登时重伤,已是单膝跪地。
眼看刘敬还要抢攻,萨魔大怒之下,纵声狂吼,直向刘敬冲去,伍定远吃了一惊,深怕刘敬敌他不过,正要上前助阵,刘敬却微微一笑,向他摇了摇手。便在此时,两旁民房传来呼啸之声,屋顶上黑影闪动,跃下了两名秃顶男子。伍定远恍然大悟,才知刘敬早有万全准备。
那两名伏兵身法快绝,一左一右,便与刘敬三人合力抢攻,此时萨魔的右拳已给伍定远打碎,手指断折,许多摔角技法难以使出,武功自是大打折扣,那三人身手又是高明之至,此起彼落,攻势如同阵法,萨魔先前受了刘敬一指偷袭,胸腹已有内伤,久战之下,全身气力渐渐不济,又过了几招,身上接连中掌,他悲声嘶吼,犹在做困兽之斗,刘敬等人毫不放松,接连抢攻,终于刘敬一掌印上萨魔胸口,将他打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刘敬知道萨魔狡猾异常,当下使了个眼色,一名秃头男子伸指出去,又朝萨魔前胸后背几处要穴点下,以免他故做姿态,又暴起伤人。
此战东厂、锦衣卫同时出手拿人,孰高孰下,一目了然,安道京站在一旁观看,心中也感惊叹,登即陪笑道:“刘总管神功盖世,真叫小人大开眼界了。”他虽是江系大将,但只要江充不在场,他对刘敬可是千依百顺,马屁十足,就怕得罪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