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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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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西出阳关 第七章 天苍苍兮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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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咒骂不停。

    忽听那煞金哈哈大笑,大显狂态,仰天疯言道:“这世间焉能有神?便有神明,我石刚就是神!”他双手往外一振,有如神鹰展翅,那马刀登时化为刀索,双手急舞中,刀索卷起地下无数沙尘,宛若一条土龙,在大树前来回飞驰。

    煞金口中连连喊叫,似要发泄心中怨恨,悲歌道:“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英雄便该凌迟死,悲愤垂泪苦无语?我自横刀向天叫,忠义孤臣枉痴心,安得大千复浑沌,莫叫我辈知天命!”他神情激亢,大叫一声,使劲将马刀插在黄沙上,轰地一声,地下登时现出尺许深坑,沙尘飞扬中,弦月如勾,高挂身後,更显出他莽莽苍仓的英雄气概。

    秦仲海心中一动,暗道:“这人绝非普通番将,他必然身怀千古奇冤,这才如此悲愤狂啸。”秦仲海此刻虽要暗算煞金,但见他如此行径,已知此人必是慷慨激昂的人物,他生性最爱这等豪杰,一时之间,心中忽有亲近知己之感,竟有些下不了手。

    秦仲海心中叹息,但只一转瞬,便又宁静如常,心道:“我不杀他,他必来杀我,我秦仲海何等人物,岂能有妇人之仁?”心念已决,等他一失防备,便要下手。

    那煞金双膝下跪,对著那大树说道:“都督在上,属下二十年来远渡外国,沦落异乡,至今尤不能为你报仇,为枉死兄弟雪恨。想我光阴虚度,一事无成,有若沧海一渺舟,日後更要只身客死异乡,唉……这便是我的命么?”说著唏嘘不已。

    秦仲海心中一奇,听他言下之意,此株古树当是某人的葬身之地,却不知葬的是什么人。

    那煞金又道:“今日机缘巧合,属下追杀朝廷贼孽,却又来到都督墓前,唉……二十年来,都督坟上荒烟蔓草,却不知还有谁来祭拜了?都督啊都督,我们昔年效忠朝廷,为的又是什么?朝廷待我们,却又何其残酷狠毒?”他一时悲痛,难以自已,竟然哭出了声。

    猛见煞金泪流满面,低下头去,大是偷袭良机,秦仲海心中一喜,当下提刀飞去,喝道:“纳命来吧!”一招“龙火噬天”,全身旋转劲急,宛若火龙昂首,一刀猛往煞金颈子砍去。

    眼见钢刀便要砍中煞金的顶门,他却仍是拜伏不动,直似不知,虽说已下决心,此刻秦仲海还是心下一软,寻思道:“此人武功盖世,英雄了得,我若如此杀他,却也太过卑鄙。”当下刀势一偏,劲力略收,便要放他过去。

    只听“当”地一声大响,煞金手上的马刀忽地裂开,如活物般地扬起,直往秦仲海喉间削来,原来他早已见到秦仲海。

    秦仲海大惊,著地滚开,心下不住地骂著自己:“秦仲海啊秦仲海,你怎地心软手轻了!这煞金早有防备,你还自以为是,今日定要毕命此地啦!”

    煞金拜伏不动,面朝地下,口中兀自道:“朝廷狗官,无耻奸贼,你既然到了此处圣地,却如何不跪?”

    秦仲海呸了一声,讥嘲道:“什么圣地啊?这里是他奶奶的道庙还是佛堂,你却要我跪谁啊?跪那玉皇大帝么?还是跪老兄你啊?”

    煞金跪在地下,重重一哼,手上刀索却如活了一般,趋前斩後,上攻下击,无往不利。秦仲海左支右拙,辛苦异常,只把手上钢刀使得密不透风,泼水不入,这才挡住煞金的攻势。

    煞金缓缓起身,刀索更是灵活百倍,呼地一声,猛往秦仲海双腿砍去,秦仲海跃起避过,那刀索在地下一转,竟从他背後绕来,削向他的後心,秦仲海往前跳跃,扑倒在地,那刀索在半空一昂首,跟著往下啄去,秦仲海急忙滚开,气喘甚急,心道:“这样打下去,今夜必输无疑。我招式不如他,难道内力也不如他?说不得了,此时只有跟他硬拼内劲,否则万无生机!”言念及此,翻身站起,便想伺机抓住刀索。煞金面无表情,手中招式更是加紧,刀索直来横去,霎时连变七八个方位,越来越是凌厉,秦仲海几次想要出手,却不得其法。

    煞金冷笑道:“想你这等年轻,却能练到这般功夫,也算是不容易了。谁知你专替朝廷办事,行径又卑鄙无耻,那可怨不得我了。”

    秦仲海心神专注,无法回话,煞那间那刀索猛地朝他喉头袭来,秦仲海心念一动,暗道:“此时若不行险,却待何时?”当即冒险出手,举刀架住刀索,煞金冷笑道:“总算要放手一搏了吗?”刀索一滑,便往秦仲海手腕切去,秦仲海把心一横,心道:“便废了一条手,也要抓住这玩意儿!”他举臂往刀锋压去,只见眼前一阵血红,上臂已被刀索砍伤,立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天幸刀索入肉,刀势便即缓了下来。秦仲海心下一喜,钢刀急往刀索上的铁练绕去,叮当一声响,已将刀索缠住。

    秦仲海心道:“我招式拼不过你,便以内力一决雌雄!叫你尝尝『火贪一刀』的刚猛内劲!”他提起真气,火贪一刀的刚劲发动,便从两人的刀刃间传了过去,霎时连连催动不休。

    煞金脸露微笑,颔首道:“你有胆与我比拼内力,真不怕死,有种。”

    秦仲海见他开口说话,丝毫不怕真气不纯,那是轻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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