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要紧。”
伍定远想起齐润翔的遗言,忙道:“那是什么东西?少镖头请说。”
齐伯川摇手道:“伍捕头耐心听下去,真相自会分晓。”
他又道:“我爹对我说道,那三大箱东西其实都是障眼法,真正的宝贝其实毫不起眼,这几日他都带在身边。我问爹爹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对师叔他们下手?’我爹爹苦苦思索,也是不知。我那时毫无头绪,只好胡乱猜测,竟猜到怒苍山那帮流寇身上去。我爹面色一变,慌道,‘你不要信口开河!到时事情越弄越大!’”
伍定远惊道:“怒苍山?那伙匪人不是十来年前就给敉平了吗?难道还在西凉一带蠢动?”
齐伯川道:“我也是胡乱猜想,全无真凭实据,只是我听说怒苍山有个大高手退隐在凉州,就疑心到他们身上。”
伍定远神色紧张,那怒苍山过去集结三万余人,曾经和朝廷轰轰烈烈的大战数场,如果残党流窜西凉,那可糟糕透顶。还好听齐伯川说话的意思,下手之人应该另有其人,否则案子根本不用再办下去,直接转到兵部尚书手中算了。
齐伯川道:“我爹见敌暗我明,点子来历不明,凶狠异常,便迟迟不敢发镖,想找出个妥善法子应付。眼看客人委托的时限将届,我爹自也不愿失信于人,不得已之下,终于邀集八省分局最强的好手,合计一十八人。这些好手等闲不出门,一出手便要三千两银子使唤,你看看,五万四千两白银撒出去,咱们这般干法,这趟镖已算是赔钱买卖了。”
伍定远沉吟道:“十八人?莫非便是死在城郊的那十八人?”
齐伯川本在吹嘘那十八人武功如何了得,听了伍定远点破,当下神色尴尬,点了点头。
只听他续道:“那日十八名好……硬手齐聚,我见兵强马壮,很是得意,料来便是武林高手前来劫镖,也没什么好怕的,我爹见我自信满满,便把我叫入书房,低声吩咐道,‘其实咱们这十八名好手不是拿来硬干的,照我的意思,他们只是用来诱敌之用,咱们另有计谋。’我吃了一惊,问道,‘怎么!这十八人带的东西依旧是假?爹爹跟人家约定的时限便要到了,咱们要如何把东西送到京城?’我爹道,‘点子武功实在太高,想来这十八名好手也不一定对付得来。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干翻匪徒,只要他们能把点子引出凉州,到时我便会自己带着东西,独自绕过陕西,迂回进京。’”
伍定远一拍大腿,大声赞道:“齐总镖头果然厉害,这招大是高明!”
齐伯川摇头叹息,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最后还是栽在点子的手里。”
伍定远听得此言,不禁长叹一声,说道:“自来阴险小人总是心机百出,这也怪不得总镖头。”
齐伯川道:“出事那天,怪事一桩接着一桩而来,当天十八名硬手才一出门,镖局里却来了两名客人,我想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客人上门?我走到厅里,正要推掉应酬,哪知我一见到那两人的面貌,忍不住便叫了起来。”
伍定远忙问道:“这两人是谁?”
齐伯川叹道:“第一个客人不是什么外人,却是我的师叔‘扑天虎’。”
伍定远吃了一惊,也是大出意料之外,连忙坐直了身子,道:“你师叔不是死了么?怎地又冒出来了?”
齐伯川苦笑道:“是啊!大伙儿见到了他,也都是讶异出声,不过这还不稀奇。那时我师叔满脸困顿,两手锁着铁炼,竟像是被人一路押解过来似的,我看了他的模样,忍不住心中犯火,抽出刀来,喝道,‘是什么人把你锁上的!好大的胆子!敢上燕陵镖局来撒野!’一旁却有人冷笑一声,我定睛一看,这才见到了第二个客人,嘿嘿,当场便把我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没中风了。”
伍定远忙道:“这人又是谁?”
齐伯川道:“这人也是个相识的,便是那老铁匠童三。”
伍定远“啊”地一声,说道:“怎么,原来这老铁匠也牵连在其中?”
齐伯川嘿嘿冷笑,说道:“那童三不过是替镖局打造兵器的下人,这时不知是仗了谁的势头,态度傲慢至极,他冷冷地道,‘齐少爷,你去把总镖头请出来!你师叔有几句话交代他!’我怒极反笑,抽出刀来,架在那老铁匠的脖子上,骂道,‘老匹夫,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来我这里指东道西?’那童三却不慌张,只把眼来瞅我,满脸的不在乎,我心里犯火,正想一刀结果,我师叔却慌忙道,‘伯川快快住手,快请你爹出来,千万别伤了这人。
‘“
“我这人虽然卤莽,但也不是滥杀无辜的疯子,这时听我师叔这样说,知道情况有异,只好放脱了童三,赶紧命人通报我爹,我爹一听到消息,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我师叔见了我爹出来,自己先苦笑一阵,说道,‘师兄,我是来传话的。’我爹见他被人锁着,很是愤怒,不待他说话,立时便抽出腰刀,一下子就砍断了铁炼。”
“我师叔平日何等威风,江湖上人称‘扑天虎’,这时却……却像头病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