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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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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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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想别的。”又在鼻孔里哼一声,话中有话地说,“他和条胖子,不知道谁先和这把牌。”

    小金宝说:“你那天无缘无故打死了余胖子的老五,是故意的吧?你就那么鸡肚肠子嘛。”

    宋二爷仰头一笑,说:“上海滩人人都知道我宋某小心眼鸡肚肠子,鸡肚肠里有时也能摆大道场,上海滩就快热闹了!”

    小金宝抬眼看了宋二爷一眼。

    宋二爷松松一笑:“好了好了,我这是干什么来了?”说着一把搂过小金宝,低了头就在小金宝的脖子上乱啃。

    小金宝无力地依到宋二爷身上,说:“你喜不喜欢我?”

    宋H爷笑而不答,反问道:“你喜不喜欢我?”

    小金宝不快地挣开身子,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宋二爷脸色沉了下来,说;“我更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肯为我合开两条脚,还不是想给老东西戴戴绿帽子?你不过是借我来替你恶心恶心他——我心里头全明白!”

    小金宝恼怒起来,她起身走到一旁,冷冷地说:“我须多也就是你报复他的一张床。你让你大哥戴了绿帽子,就能当老大了?上海滩老大到底是谁,还说不定呢!”

    小金宝一扭身子翘起大腿坐在一边,宋二爷堆上笑过去抱她,小金宝突然正经起来,说:“你别碰我,我可是个规矩女人。是老大包了我,这会儿我可是老大的女人。”

    宋二爷咬着牙根看着露出半截大腿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太阳穴边的青色血管顿然间暴凸出来,他狠狠地说:“我现在就是老大!”说着突然一伸手揪住小金宝的长发一把把她扔到地毯上,无比愤怒地掀起小金宝的浴巾,低低吼道:“我现在就是老大!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小金宝乱踢乱打,拼命挣扎。

    两个人在地毯上滚成一团。谁都不出声音,喘息声压得很低,沉默无声的争斗显得很怪异。小金宝家客厅在内

    旋转楼梯渐渐越上越窄。

    水生慢慢地往楼上走,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动静,他迟疑地缓缓向小金宝的卧室走去。

    沿楼梯向上,小金宝的卧室就在顶层。小金宝卧室门外夜内

    卧室门越来越近了,隐约听到了砸碎东西的声音,中间还伴有低低的咒骂。

    水生在卧室门口下了,他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轻轻推门,门在里边没上锁,缓慢无声地滑开了一道缝。小金宝卧室夜内

    透过门缝,水生看见小金宝狂怒地在屋子里乱砸乱摔,她的白色浴衣撕得乱七八糟,一部分腰腿露在外面。她头发蓬乱像个疯子,在屋子中央走来走去,抓住什么摔什么;边摔边低声咒骂:“……你这狗娘养的!你拿老娘当婊子用……狗娘养的,你占了老娘的身就以为自己是老大了…”

    小金宝大口喘着粗气,胸前剧烈地一起一伏,猛烈的狂怒耗尽了小金宝的力气,她扑随一声瘫坐在地毯上。泪水涌了出来,她双手捂脸,伤心无助地哭了。

    孤寂和酸楚一齐涌向深夜里的独身女人,她的哭泣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无限伤心……

    门外,水生默默地看着伤心欲绝的小金宝,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但女人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使少年脸上流露出无限的惊讶和同情。逍遥城内合厅夜内

    小金宝扭着腰股在台上演唱:

    请你滚出去,

    快快地滚出去。

    你是这样狠心肠,

    还占着我的心房。

    许多狂欢的客人发出阵阵吹呼和和声,气氛刺激热烈。

    乐手们把声音弄得惊天动地。

    伴舞的舞女们手指神经质地张开,一同摆动腰肢。

    小金宝闭上眼扭着腰,依依哼哼地唱着:

    我的心肠已被你吸干,

    我的爱苗已被你吃光。

    你是这样的狠心肠。

    你看不见你的狂妄。

    水生仍旧手捧托盘站在侧幕,他看着在台上强颜欢笑的小金宝,怎么也不能同昨晚那个哭泣无助的形象连在一起。

    逍遥城始终是有钱人花天酒地的热闹地方逍遥城内门厅夜内

    老爷陪着余胖子笑嘻嘻地从舞厅里走出来,他们亲热地互相击打着对方的肩膀,他们周围有四五个高大的黑衣人陪伴着。

    老爷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招招手,一个保镖凑上前来,老爷说:“我跟余老板去打牌,你告诉小姐,我晚一点回去,叫她今晚等我。”

    余胖子哈哈一笑。唐府内老书难室外夜内

    夜深人静,墙上的壁灯光线暗淡。水生靠墙垂手侍立,就像六叔曾经教他的那种样子。

    走近了仔细一看,原来水生已经站着睡着了。

    突然,一阵不同寻常的汽车轰鸣声和人声就在这样的死寂里轰然响起,水生被吓得一个激灵。唐府内二楼阳台及院内夜内

    水生瞪大眼趴在阳台上往下看。

    几辆黑色的轿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慌不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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