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我所听到的最聪明的主意。”我们的主要见证人尖声说着又振作起来。
“瞧。瞧。他开始大胆反抗了。”一号说着在一个合适的栏目里做了个记号。
“把这个也记上,对吧!”我喊道,“只是别一开始就编大瞎话说你们比我高明得多。我敢打赌你们回家以后打孩子,穿老婆的内裤——或者丈夫的,根据情况。”我朝有点幽默感的杰太太鞠了一躬。她笑了。不管怎么说,我跟女人相处总是更融洽些——她们更温柔,更富有同情心,也更开放,甚至会拿她们自己开心。
“我提出动议暂时休会。”一号说,他两手交叉作沉思状,这是他的老毛病。要是你年复一年地面对同样一组人,你就会了解他们每个人的怪癖。譬如六号,他爱挖鼻孔。八号经常偷偷地劈大腿跟。不过杰太太没有那些神经质的毛病。我的确对这个女人有好感。
“……咱们让他自己呆到,到5点30分吧。”四号插嘴说,他似乎有点过于着急了。
主席点点头。
“你会为此后悔的。”二号唱道,他退出时用两个手指捻着胡须。别人在他稍后边一些。
“嘿!等等!回来!”我喊道,“咱们不能就进行一次短短的交谈吗?都理智些。知道你们还会回来就意味着我整宿别睡了,想着猜出你们的意图,想着为自己准备,还要担心你们将——”
“随你的便。”主席笑了,脸上显出胜利者的笑容。“我们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人。哦,请秘书宣读上次会议的记录好吗?”他说完杰太太便恭顺地站起来。
“某某某会议。”她开始宣读关于他们新发现的歪曲事实的《第二号报告》。等等等等。我玩弄着拇指,坐在床沿抚弄脚丫子,大声咳嗽,还擤鼻涕。
“……还有,努先生最终将使他自己受到……编进这个题目里……但是他为什么坚持把他住的城市叫‘古伯斯威尔’?而——我们都知道——古伯斯威尔是一个如此美妙的名字。”
“谢谢。谢谢。”主席十分高兴地笑了。“还有什么补充吗?修正呢?等等等等?动议通过。”
停顿。
“你能不能接受这个立场?”法律与秩序先生说,他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
“这一回我能不能按着《圣经》发誓?”我狡猾地笑了一下,只穿着内裤从床上下来朝长凳走去。房间太小,两步就到了凳子跟前。
“若有一点不必要的评议或是俏皮话,”主席严肃地警告说,“我们就休会。”他说到这的时候那些人马上在俏皮话一栏做下记号。
“对不起。”
“还有,假忏悔是不能容忍的!”三号用他的皮包骨手指头戳了我一下。嗡嗡嗡。又一个记号。不诚实。怎么,两个记号!嘿,这不公平!
“日程上的第一条?”主席用槌柄指了一下五号。
“我——我们一直观察你跟施——施——施泰芬的行——行——动。”五号说。
“我就猜着是的,”我明白了一点。
“坐直了!”主席大叫一声。“不准低头哈腰的。”
“告——告——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看——看她的腿——腿——腿的。”五号结结巴巴说着窃视着我的眼睛。
“你是不是同性恋?”我狞笑一声。
“回答!”
“她的从头到脚我都看。看她的鼻子。看她的指甲。看她的——”
“看她的腿!”一号大声喊叫起来。
“心里想什么就看什么。”七号喃喃说。
“我是把她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看待的,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腿!”被髭须遮住嘴的二号呵呵笑着说。
“你唯一关心的是她的身体——”
“我反对!”我跳了起来。
“坐下!”主席朝我喊。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我开始出汗了。趁不注意赶紧把上唇流下来的汗抹去。
“在她的汽车里你百分之八十七醒着的时间都用来观察她的身体——我们甚至用不着描述你做的梦。”六号继续给我施压。
“你又挖鼻孔了,六号。”我试图反击他。
“身体!”一号指控说,他俨然一副牧师的样子。
“不对,不对。”我摇着头说。“她的想法引起我的兴趣,我对素食主义者总是很好奇。总而言之,不管你们怎么样,性不是我所想的唯一事情。我还想了很多其它的事情。我就像头骆驼,遇上沙漠中的绿洲便狠喝上一通,而不会每遇见一个小坑都停下来湿一湿嘴皮。”
“得啦!得啦!”八号不耐烦地啧啧说。
“行。所以我瞧了瞧她的腿。她的全身,如果你们满意的话。不过这是很正常的事。”
“也许对你是正常的。”八号狞笑着说,他以胜利者的姿态抬了抬眼皮。
“嘿,就在刚才,你问五号是不是同性恋了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老实说,只想幽默一点。希望你们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