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于乔·索斯基少爷毁坏努先生汽车一事:经我们保险公司专家鉴定,汽车被毁确是事实(而不是假想的)。但是,专家很肯定地告诉我们汽车破损不是故意造成的。官方调查证明,“乔·索斯基不过是想从那辆汽车旁边绕过去,就连我们开车技术最好的人也会发生类似事件”。
(二)关于乔·索斯基播放音乐问题:摇滚乐被认为是我们时代的一种现象,普通得就像古罗马人把基督教信徒扔给狮子吃一样。在后一种情况下,人们把他们送进斗兽场为的是让公众从中享受到快乐,而不是为了让这些牺牲者经受痛苦的磨难。喧闹声也是一样,它是欣赏现代音乐的前提,而不是为了蓄意破坏人们心智的宁静。
我们的调查表明,乔治·索斯基仅仅在自家门外听音乐,而且是放到可以接受的音量。索斯基先生在证词中坚持说,他“根本”不想用音乐刺激别人,相反,他只不过试图“感受音乐的节奏”而已。
(三)关于故意低位扫射与射击:这个国家历来就有强调自卫与训练神枪手的传统,年轻的索斯基不过是在练习他的手枪射击技术。以乔治·索斯基如此高超的射击本领,子弹偏离罐头盒而射向努德尔曼的路上的机会微乎其微。
(四)关于马匹拴在努德尔曼家的道路上:这个事件促成他的偏执狂状态(甚至到了这种地步,努指责乔·索斯基应为他的汽车收音机开了一夜负责),假如这条道路按照停车场管理规定用砂砾和沥青铺好,这一切本是可以避免的。
对索斯基事件的评论不是没有结果的,我们发现最初我们怀疑(在报告1中)努先生有遭受迫害的幻想(关于受压抑的黑人理论),原来这一现象源于他现在“对中东冲突的理解”。在最近邻里发生误会之后,努先生歪曲地得出三个等式:努先生等于热爱和平及受困扰的以色列国,而索斯基一家等于巴勒斯坦恐怖主义者。努先生等于手无寸铁的犹太村社,而索斯基一家等于企图制造大屠杀的哥萨克人。也许他的比喻十分精妙,但是他对自己形势的估计——除去完全捏造的部分——则矛盾重重。努德尔曼先是严厉指责索斯基一家对他存有偏见,容不下他,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始诋毁美国波兰人的传统,嘲笑他们信仰的天主教,诽谤教长,蔑视他们定期去教堂做礼拜。下一步会怎么样呢?是不是就该诅咒我们的上帝了?假如努德尔曼不能接受有道德有智慧人的信仰,我们治安维持会不得不问他:“到底,努德尔曼先生,你到底信仰什么?”
在与我们治安维持会的接触中,有一次努德尔曼失生明确表示他计划着手写一本新书,书名显然是《古伯斯威尔在崩溃》。在那一次以及以后相继的接触中,我们明确无误地指出,这个想法不可取。在这部有所图的自体著作中他企图“讲出一切”,这部作品非但不会带来有益的效果,反而只会蓄意中伤朋友和邻居,揭开危险的旧伤疤。
他拒绝接受我们的警告,事实上他好像已经开始写这本书并且打算把我们的报告也放进他的“书”中——为了报复我们对他富有同情心的监护,他打算对我们进行暗中监视。
由于这是一个自由与民主的国家,并且到目前为止他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依然算得上是合法的,我们尚无意采取措施阻止他的具有危险性的举动。勿容置疑,努先生将给自己带来他的书名里出现的“崩溃”。可是他为什么坚持把他所居住的城镇叫做“古伯斯威尔”?人人皆知这个城镇的名字的确是美丽的。
预测:有病。有病。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