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怕的好运在里真特和马多克斯两条街的交叉口处宣告结束。当他的汽车进入主道的车流时,一个站在人行道上等着横穿马路的男子认出了坐在驾驶盘后面的克莱伯。时间其实只有一秒钟,但这也足够了。克莱伯真倒霉,因为那个人是以色列航空公司的宪兵队长,受过记忆恐怖分子面孔的专门训练。他不知道克莱伯的名字,可是记注了他的面孔。海牙的牙科医生被谋杀之后,叫乎的面容传到了以色列航空公司和所有以驻外机构。以色列入欧洲的保安人员无一不对此随时保持警惕。
克莱伯的车向前疾驰,他没有注意到那个突然怔住的人,不知道自己已被认出。而就在此时,那位以色列入把这辆"卡普里"车的牌号写在了一张纸上。
以他找到电话亭,马上拨了个号码,报告说他找到了海牙案仵的那个嫌疑分子,然后又讲出车号。
“穆萨德"组织不大,驻轮敦的人员也极少;但它的联络网十分出色,与很多方面都有联线。
不到10分钟,代号为C13的英国警察局反恐怖小组就得知克莱伯出现在轮敦;与此同时,美国驻英使馆的几位先生也收到了信息,这些人婉转地自称是“合法的随员”。
信息的传递建立在互通有无的基础上,他们就象在一起玩拼饭游戏一样,一旦某方发现一块合适的板子,就立即通知感兴趣的其它各方。
很快就查明那辆“卡普里”车的登记牌号属于埃奇韦尔街上一家汽车出租公司。到那里调查的侦探运气不错。他发现租车人名叫克莱伯,租车时出示的是西德护照和国际通用的驾驶执照,押金付的是现钱,住址写的是帕丁顿的一条小街上的公寓套间。
克莱伯的特点是:一旦确定假冒的姓名就坚持使用,并如实讲明地址。他坚信,没必要说谎的时候就要尽量讲实话;一旦确定了假冒的身份就一直用它,直到不得不抛弃之时。
他租车是为了活动方便,可能不一定用得很多;乘出租车和地铁更为隐蔽;但他考虑一旦想用时,手头要有一辆车。有趣的是他在西区驶车时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只不过为了熟悉那辆车,适应靠左行驶,在英国开车对他来讲还是新鲜事儿。
他把车停下来。买了份报纸,悠然自得地考虑晚上是否去欣赏音乐会。他喜爱优美的音乐,同时也觉得那是内心筹划的好机会;他转而又想,也许早些睡下为好。他执行任务时对自己要求很严,就象运动员训练时一样。
他打开车内的收音机,流行音乐刺耳的声音使他不由得拉长了脸。仙旋转着选台钮,终于找到一个播送西贝利厄斯乐曲的电台。
他沿着泰晤士河行驶。业喜欢流经城市的河:塞纳河,聂瓦河、或者梅因河。阳光下的泰晤士河及其河岸很有魅力。他觉得十分开心,可后来又皱起眉头:是否过于自信了?他是否太喜欢自己的使命了?迄今为止,神冥一直保佑着他;可如果……
比如他的面孔,那些人没有他一张象样的照片,这点他很有把握。可是万一他们有呢?他又宽慰自己不必担心,绝对不会有。盖特威克移民局的官员根本没看他第二眼。如果他的照片事先传过……
而且,如果他失去作用,维克多当然就不会再起用他,不会把他派到这里来了。
此后在途中他心情放松了。这次任务一完成他就去享受那次休假。能让自己轻松一次的念头使他很高兴。他将无忧无虑,打着吨晒太阳,不必再处处留神。他要找个女人,对她千宠百爱。是的,他该休次假了。
克莱伯从牙缝里轻轻吹着西贝利厄斯的曲子,车子接近了他住的小巷。突然他停了下来。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但他意识到有危险。警觉毕竟是他的一道保险。
在小巷的一端停着一辆黄色的英国电信车。看不出有什么敌意。就这么回事,看不到任何人,小巷里无人工作。电信车不过就是停在那里,离他住的地方隔两道门。
克莱伯关上收音机,默默地坐着,车子没有熄火。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
C13小组的头头最后一个到会,并为迟来一步表示歉意。、拉思伯恩看看自己和比尼恩,心想这些便衣警察一个个衣冠楚楚,“便衣”的衣着可一点儿也不随便。
反恐怖科是会议的东道主。警察局小餐厅的女招待端上茶点,然后走开,没有正式的议题,但部知道他们碰头只是为了讨论一个人——克莱伯。
开场自之后,"C13"的组长说:“他来这里必有特定目的,对此我毫不怀疑。此人只有肩负使命时对·露面。他的目标从来不是两人以上,也从不是未寻找机会,他的对象总是某一个特定的人。”
他对自己这番话相当满意,如同宣读完神谕一般。拉思伯恩不喜欢他,最讨厌的是他那津心梳平、油光闪亮的头发。
“那自然不错,”拉思伯恩说,马上后悔不该流露出敌意。“可如果您能说出他这次的目标究竟是谁就更好了。”
“C13"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原以为那更属于您的工作范围,拉思伯恩先生,”他反唇相讥.“你们毕竟是特别联络处,凡是有点意思的事你们都插手。我本希望您能给我们提供点什么情况。”
特别科来的人清清喉咙说:"我觉得他的目标可能是个以色列人。”听起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