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开展公共关系的活动,使馆为欢迎莫斯科剧团举行的招待会,算得上是一次辉煌的成功,大使也是这样向外文部报告的。
演员们完美地在扮演各自的角色。西奠诺夫洋洋自得地处在中心位置,不断对他们发号施令。在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他神悄愉快地坐在沙发上,正在接见一位打着蝴蝶结,殷勤发问的记者和他的翻译。那记者是为了录制“万花筒”节目而来的,他在为西莫诺夫录音。
笑容满西的使伯秘书们端着盘于为大家传递饮料。压过这一切的是谈话的晚嗡声,偶尔辽传来阵阵笑声。
但是今晚的明星却是玛娅·彼得罗娃。灿费了好大劲儿要使自己以最光彩夺目的姿态出现。她花了许多时间在理发师那里做发型,又花去几个小时化妆,她穿了一件朴实无华的黑色服装,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白皙的肤色和鲜红的嘴唇,而且纳入一种内感的微妙的暗示。玛娅的笑容爇情洋溢,具有一种吸引力。她乐于和任何走近她的人谈活,使他们有备受青睐之感。她有一种兴致盎然地倾听陌生人对她谈话的本领,这使得每一个男人自私的心理都能得到满足,她决定要成为人们注意的目标。安德列扬静静地站在一边,不无兴致地注视着她。她在按自己的计划行事,这是很清楚的,在希斯罗机场,她出场便很壮观。现在她在风度上正发展她的战果。他还注意到另外一点:她的眼睛不停地四处环视,打量着她周围的每一个人,进行估价和掂量。她在某一时刻研究这个人,一会儿注意力又转向另一个人。她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又迫不及待地寻找她想挑选的人。
有时她向叶夫根尼·波利索夫投去微微的笑容,接着又转向别处。波利袁夫则以合乎人民艺术家身份的姿态,在与大使和一位专门介绍苏联艺术家来此表演的英国演出主持人聊天。后者在安排这次演出中起了很大作用,他在使馆是一位受欢迎的客人。
安德列扬走到一位秘书那里,从她盘里端出两杯香摈洒,然后他走向玛姬。
“我想你也许想喝一点吧,"他微笑着说.“我已经喝过一杯了,”他说道,报之以微笑。他知道她正在估量他。“我不能喝得大多,对吗?”
“为什么不能呢,玛恤·亚历山德罗夫娜?”
他的眉头一扬:“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安德列扬说道,她叫什么名字,她的情人是谁,她的经历,这些在档案中记得可细呢,“我是你的忠实崇拜者.“那你是谁?”
“谢尔盖·米哈依诺维奇·安德列扬。外交官。”
他举起怀,“为你于杯。"当他们碰杯时,他的眼睛不加掩饰地在她身上扫视了一遍,她的脸、脖于,衣服下面她的侞房的弯弯的曲线。
她直视着他。”外交官?就是这里使馆的吗?”
他点点头“多么令人神往,你一定是个重要人物。”
“哪里”安德列扬说道,“但我很走运。”
“哦?”
“能遇见你我很高兴。如果我不在这里的大使馆工作,我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是吗?”
她又笑了。“哦,我不知道,谢尔盖。米哈依诺维奇。
机会也许是不请自来的。”
他注意到列沃诺夫上校在房间的另一头注视着他们.倒不是有什么理由安德列扬不应和这位美妙的玛娅·彼得罗娃闲谈,但是……
“我对列轮敦来感到特别激动,”她说。
安德列扬决定冒险试一试。“也许你在这里的时候,我可以带你看看一、两个地方。”
她睁大眼睛的神情使他感到高兴。
“这大诱人啦……”
“好呀,”一个声音说道,”我看见你们谈得很投机呀。”
他们转过身,看见波利索夫脸上挂着刻板的微笑。
“给我介绍一下,玛娅,”他命令似他说道。
她飞快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时候三个人倒肯定谈不投机。
“谢尔盖·米哈依诺维奇,这位是人民艺术家叶夫根尼·阿列克塞那维奇·波利索夫。”
“您的声名比您走得快,”安德列扬悦道,而彼利索夫在一刹那间身体僵直了一下。“使馆的每一个人都期待看您在轮敦的演出,”“但愿不使你们失望,”波利索夫轻轻他说道。他转向玛娅,“你要耽搁很长时间吗,我亲爱的?”
“我想大使在找你,”她冷冷他说道,好象对他在传达一项命令。波利索夫绷着面孔笑了笑,但是仍然笑得慎定自若。
“一会儿见,”他说。他了解玛娅。他看得出她对这位外交人员感兴趣,他经常觉得她讨厌,希望摆脱她。但现在看见她和这位温文尔雅的人卿卿私语,他又想把她拉回到身边。
波利索夫走开了。她飞快向安德列扬报以一个微笑。这笑容是在说,你明白,他跟我没有关系,仅仅是一位同事而已。是一位朋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的香摈要失掉沁凉味啦,”安德列扬向她指出道。
“我想你是要把我灌醉吧,”她调皮地责备说。
“我干吗要那样呀?”
“我能想得出一些原因的。”
·。
他们相互对望了一会儿。
“我希望再见到你。”安德列扬说。
“卡我看看轮敦?”
“谁知道呢?”安德列扬小心翼翼他说道“我会特别忙,谢尔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