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比一般的恋爱要深,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也许两人的关系还能进一步发展,但是一贯风流的他对这位老好人大纲言产生了恻隐之情,不愿再继续这种行为,所以尽量忘记她、疏远她。当然时平不会了解他的心理,时平的行为使平中的苦心白费了。平中以前罪孽,至多是偷偷地和大纳言的妻子发生肉体关系,偶尔和她见上几个小时,而时平只给了大纳言一点点恩惠,就使老人醉得糊里糊涂,把老人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轻易地据为己有。平中和时平的做法,对老人来说哪一个更残酷就不言自明了。现在乎中对于自己过去的恋人被硬生生地拉到了他难以接触的责人那里,感到无法排遣的愤键,那么老大纳言的不幸就不是轻易能了结的了。而且老人蒙受这样的灾难是因为平中对时平说的那些无聊的话。平中知道使老人陷入不幸的元凶是自己,但老人对此一无所知,因此他也不知该如何向老人道歉。
人都是自私的,在乎中看来,他也明白老人比自己可怜得多,但一想到最上当的人是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虽说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但内心深处还没有忘记她。说得更清楚些就是虽然暂时忘了她,但一了解到时平对她抱有好奇心,马上就要失去的兴趣又猛然复活了。去年的那个晚上以后,时平突然开始接近伯父大纳言,不断地讨他欢心,平中不安地注意着这个过程,暗中猜测时平的意图,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正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那个宴会,自己也被要求随他同去。
那天晚上平中可能是有预感吧,总觉得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从一开始就很郁闷。他觉得左大臣让自己参加这个宴席一定有原因,宴会一开始,酒就喝得非常快,左大臣和一帮捧场的人联合起来灌醉了老头儿,左大臣又是频频地向帘子那边眉目传情,又是不断地对平中说些莫名其妙的挖苦话,更加深了他的不安。他看到时平像个淘气包一样眼睛发亮,醉脸上放着红光,又叫、又唱、又笑的样子,就越发觉得重大的危险正在迫近帘子里的那个人,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往日的爱情又复苏了,而且越来越强烈。当时平间人帘子里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忙离开了座位,不久当她被带上了车要离去的时候,便走到车边,不顾一切地把和歌扔了进去。
那天夜里,平中和随从一起跟着车子,陪同左大臣回到官评,然后一个人脚步沉重地沿着深夜的街道往家走去。一路上,每走一步,思恋之情就加深一分,平中希望她下车的时候能看上自己一眼,但这愿望终究还是落空了,想到她已和自己永远地隔绝开来了,就更燃起了依依不舍的念头。他自己也惊讶得不得了:“自己还如此地爱着她吗?对她的热情为什么这样无法消除呢?”大概平中的思慕之情,是由于夫人成了他难以触及的鲜花而百;起的。也就是说,夫人是老大纲言的妻子的时候,无论何时,只要他愿意两人就能重归于好,而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为此感到惋惜是他痛苦的主要原因。
附带说一下,前面提到的平中作的“无言一青松”这首和歌在《古今和歌集》里按作者不祥记载,“无言一青松”一句变成了“念被常磐山”。另外《十训抄》中认为这首和歌的作者是国经,文章是这样写的。
时平公乃极为骄横之人,伯父大纳言国经之妻室者在原栋梁之女也,阴谋使之为己妻,成敦忠之母,国经卿慨叹不已,然惮于世人评述,力所不及也。
念彼常磐山,有岩名挪跟,难言苦恋情,只好藏心曲。
此和歌乃国经卿其时所作。
确实如此,作为和歌,比起“无言一青松”来感觉还是“念彼常磐山”格调更高,而且如果认为是国经写的话,悲哀之情会更深,推敲这个问题已超出了这篇小说的范围,就不管是谁写的了吧。只是正像这里所说的,因为时平是打定主意带走了夫人在原氏,当然第二天早上也不会让她回到大纳言那里去,非但如此,还让她住在预先装修好的正殿最里头的一间屋子里加以宠爱,以至于第二年很快就生下了后来成了中纳言敦忠的男孩,终于世人也把这位夫人尊称为“本院夫人”了。软弱的国经看到这种情况也没能怎么样,据《今昔物语》记载,他“又妒又悔又悲又恋,世人皆知乃其自愿所为,然内心甚是怀恋”,过着郁郁不乐的日子。平中更是不能释怀,一有机会就偷偷地向现在已是左大臣妻子的夫人大胆示爱。《后撰集》第十一卷(恋歌三)里写有:“此女在大纳言国经朝臣家时,平中曾与之私下约定永结同心,后此女忽被赠于太政大臣(时平),无法互通书信,其有一子年仅五岁,玩耍于本院西配殿,唤之,写于其腕上回:与母看之。平定文。”
海誓山盟今安在,新人不见旧人悲。
其中记载的这首和歌就是最好的证据,在这首和歌的后面,还有一首题为培歌作者不祥)的和歌值得注意。
一切随缘无由定,梦里不知身何处。
由于国经和平中的关系,所以不难想象时平如何毫不松懈地戒备新夫人的身边,提防有人靠近的情景,但平中还是避过戒备的眼睛,成功地让个幼童传送和歌。这个幼童就是《十训抄》里写的“此女之公子,年仅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