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六人以金梁凤为首,紧守幽州城。如有军情大事,商议不决时悉听金梁凤定夺;而有民政大事,由姜师度主理。若非万分紧急或是有我亲自发来的令符,幽州城中不可放出一兵一卒。四面城门从即日起十二个时辰关闭。仅南门在巳时到辛时容百姓出入,也要严查身份文牒,谨防北狄奸细渗入!”
“是!”
六人拱手接令。秦霄将军令符交给金梁凤,对他道:“即日起,幽州安危全系于先生一身。保重!”
金梁凤接过令符。微微一笑:“大帅放心,卑职敢保幽州安如磐石。众同僚一起期盼大元帅凯旋而归。”
“嗯!”
秦霄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着中军地一万威武骑兵。
“虎骑师,上马!”
“吼!”
一万将士,齐齐翻身上马。每人一把雪亮的新马刀,寒气森森。
秦影牵着两匹马,从一旁走了出来。秦霄略瞟了他一眼,一纵身翻上了马,一扬凤翅镭金铛:“出发!”
一阵长长地号角震天吹响,秦霄带着帅旗使,飞箭一般冲出点将台。朝北方而去。在他的身边,就跟着那个手执弯刀背负弓箭地怪人秦影。虽然他的马是普通的军中战马,却只落后秦霄一个马身,看来的确是骑术十分精湛。与之并排跟在秦霄身后另一侧的,就是女中豪杰墨衣,白马银枪。飒爽英姿。分外夺目。
时隔四年之后,黄龙负图的秦字帅旗再次飞驰在了疆场之上。帅旗骑罗羽枫感觉一阵空前的自豪与兴奋,这面大旗,负载了太多的荣誉、骄傲与期盼。如今重现疆场,实在令人感慨万千!
淡金马今日也是分外地兴奋,十分卖力的在前昂然飞奔。领袖群伦一马当先。残破的枯草根被它地铁蹄掀起,四下飞溅。威风凛凛。
秦霄一手执缰,一手斜握凤翅镏金铛,微眯着眼睛,侧耳倾听着狮蛮金盔边传来的西风的怒号,细细的玩味着心中那份**与感慨并存的滋味。感觉那手中的凤翅镭金铛在一刻已经有了生命,一股灵动地气息透过手臂传来,仿佛那兵器中沉睡已久地灵魂已经苏醒,正在与自己融为一体。
秦影今天也披上了一副秦霄给他弄来的铁铠,渺去的左目也用一条黑巾斜拉至脸下遮蔽了起来,看起来已不如当初那么恐怖。但他的脸色依旧冷酷,眼神比以往更加阴鸷。这个心中唯独只剩下了仇恨的男人,此时就如同一杆寒冰铁枪一样,只顾着向前、向前,心无旁骛。
一万新生的虎骑,在他们地统率带领之下,信心满满热血奔腾的朝前飞驰。奔雷般地马蹄骤响,让这片大草原一阵颤抖。
秦霄的虎骑师走了半个时辰以后,李嗣业对石秋涧和杜宾客道:“你们两个,现在可以出动了。记着,大帅交待过的,每一炷香的时间派三轮斥候左右飞报军情。”
“是!”
二将上马,摇动将旗,大声下令:“左右虞候骑,出发!”
两万轻骑分左右出拔而出,旗帜鲜明,队列齐整有条不紊。
众人站在点将台上,举目眺望着大军依次开拔,不由得齐齐赞叹起来。姜师度道:“我在幽州十余年了,先后接触了三名大都督。秦大帅,果然是难得的将才!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时候,居然让辽东军发生了这样的脱胎换骨的变化。说实话,起初我并不是太看好他。眼下,我不得不有些佩服他了。”
旁边范式德眯着眼睛微微的笑:“姜大人,秦大帅的本事,还远不止如此。相信再相处一段日子,你也会像卑职一样的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姜师度呵呵的轻笑:“但愿如此吧,卑职也想越加的佩服他,那样就意味着,我辽东军节节胜利了么!”
金梁凤在一旁静静的听这两个文僚扯淡,不由得拂髯微笑起来,心中暗自道:从军容军姿上看,辽东军的确是一日千里的在进步。只是不知道,部队的实战能力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准。虎骑师,秦霄的亲率,真的能磕动北狄凶悍的狼骑么?拭目以待!
李嗣业扯起嗓子的一声大吼,将众人都骇得惊了一惊:“兄弟们,擂起战鼓,吼出步令,出发!”
三万陌刀手齐声一震吼——“吼、吼吼!”
盾牌与陌刀一阵激荡的巨响,中军三万陌刀手,随着吼声与鼓声的节奏,像稳健的城池一样,齐步朝东北推进而去。李嗣业骑着那匹乌亮大马,在震震的巨吼与鼓声中,率军出发了。
幽州东门大校场上,没多久就只剩了左骁卫的一些中军守骑。金梁凤微微的笑了笑,轻手一扬:“进城。”
此时,先锋桓子丹,已经奔出了数十里,来到了一处土坡上,驻马停住观望。身旁马上有人递上了行军地图,桓子丹细细看了几眼,然后说道:“再往北去百余里,就是奚与大唐的边境。兄弟们,记着大帅的军令,不可枉杀奚族人。若有反抗者,生擒!”
“是!”
桓子丹虎气生生的脸庞上,漾起了一丝满足的微笑。手里紧紧握着那柄秦霄亲自授于他的凤翅镏铛,一阵热血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