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不由得佩服起李隆基来。他这个当皇帝的,远在数千里外,居然也知道眼下幽州最缺的是什么——是皇恩泽披,稳定军民之心。有了这些钱粮、开始挖掘河渠,就是最好、最实际的表示。幽州的人们,就会知道皇帝和朝廷已经重视他们了,这样,今后的生活就会有了保障,人心也才会安定下来。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般,对秦霄来说是最好的消息了。
秦霄马上开榜宣布了皇帝的圣旨,传遍幽州上下。军民们顿时一片欢腾,人人拍手相庆。本来秦霄让李嗣业和李楷洛传下将令的时候,将士们虽然高兴了一阵,但毕竟没有拿到实际地好处。虽然吃饭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饷银一直没有到手。有了这一道圣旨,将士们终于相信秦霄没有说谎,纷纷高兴起来,对秦霄一阵感激涕零。
到了幽州快一个月了,秦霄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怀里揣着皇帝批来的折子,悠哉游哉地逛了出去。眼下这一片青灰的楼台墙壁,看着也似漂亮了许多。而且今日居然难得的有些清闲,这不禁令他一阵轻松。
刚出了议事厅,却看到大都督府门口的门卒和几个人在说些什么。秦霄信步踱了过去,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不是军医刘迪和胖厨黄冲么?
门卒们挡着不让进,二人正在好说歹说地求情呢!
秦霄上去招呼了两声,让二人进来。二人喜不自胜地拜了又拜。秦霄笑问道:“皇帝老早跟我说过,要将你们二人给我。我还奇怪,怎么一直没见人?”
刘迪道:“三年前大帅离了皇城御率司以后,小人与黄冲依旧回了本部的左威卫,一直在军中。前些日子听说大帅要来幽州,高兴得几晚没睡着觉。近来见大帅忙碌,一直没敢来叨扰。直到今日才偶遇了李大将军,请他老人家批准我们离了军寨。来见大帅!”
“呵呵。好。”
异地见了故人,秦霄免不得一阵开心:“你们就都留下来吧,在大都督府里听用。黄冲啊,我还正有些恼火呢,来了这里一阵不太习惯这边的饮食。而且我和墨衣,看似都还有些水土不服。”
黄冲呵呵的笑:“大帅放心,俺今晚就给大帅整一餐儿好吃的,包管您吃得舒服。”
刘迪细下看了一阵秦霄脸色。凝眉说道:“大帅的确是有些水土不服。南方人来了这边,总要极长的一段时间适应。这样吧,我替大帅和夫人开个方子,调理一下。三日之内,去掉肝火平抚五脏,保证大帅和夫人身清体健!”
“行!”
秦霄很高兴:“那就有劳你们两个了。去后院报个道吧,就说是我请你们来的。”
“谢大帅!”
二人欢喜的拜谢,快步朝后院走去。
这下秦霄的心情更好了。有了胖厨帮着料理伙食,刘迪调整身体,日后的生活总会好过许多。眼下,他都想哼几句小曲儿,到街上逛上一逛了。但今天还约了李嗣业等一班儿将军,一起共进晚餐,商议大军训练的重要事宜。来了这么久,一直在处理府里积压的许多事务,他还没仔细过问过军事上的事情。
对于这个,秦霄心里想得清楚。后院不稳,是谈不上什么打仗的。现在这里,不比当初在朔方时纯粹的行军打仗。群众基础与民心军心,那才是真正摆在第一位的东西。这就好比,一个人自己吃不饱饭,双脚也站得不踏实,是没法儿跟人战斗的。只有解决了眼下的民生问题,稳住了军民的心,才好提训练与战斗。不然,就算大唐的军人再热血、再无私,也总会军心涣散心不正焉,办起事来事倍而功半。
秦霄踱着步子,来到了后院。看到院子里,墨衣正在练剑。在江南三年,墨衣虽然偶尔也练下身手,但毕竟动得不勤。她怕自己会有些生疏,这一个月来每日都勤加练习,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水准。
秦霄驻足观看,欣赏着这个大美人行云流水却又不失凌厉与杀意的剑招。邢长风赠送的纯均宝剑,到了墨衣的手中,居然如同逢到了真正的主人一般,如鱼得水,剑人合一。
看着墨衣挥洒自如的剑招和婀娜多姿的身段,实在难以想象她已经是当了母亲的人,还如同当年一般的丽雅脱俗英姿飒爽。看了一阵,秦霄不觉有些手痒,猛然拔刀,飞身而上!
墨衣早早留意了秦霄已经到了,此时凝眉一喝,挥剑迎上了秦霄的刀势!
秦霄的刀,使得简单而又势大力沉,谈不上什么招式,全是适用的战场刀法。墨衣则更偏重于武学技巧,剑走轻灵,飘乎不定。二人各得其妙,见招拆招,一阵对练起来。
墨衣在杀意与力道上,远远不如秦霄,只能左右闪避,趁机进攻;秦霄则是明显的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他只要出了手,就是如同上了战场一般地力搏,手下丝毫没有留情。也在战场上打拼过的墨衣,当然深知秦霄的用意和苦心。这不是在江南时的娱乐健身般的练习,而是熟悉那种战场气氛的拼杀。平日里不练习,一时上了战场,就是瞢住了也有可能。二人都久离战场了,这样练习一下,不失为一种好事。
秦霄劈头一刀怒斩而来,墨衣不敢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