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仙儿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呀!长大了准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儿!——都叫什么名儿呀?我都还不知道名字呢,好歹我也是长辈么,起名的事情应该有我的份的!”
秦霄没好气的笑道:“你这当舅舅的也不知道羞也不羞,什么事也没操心过。就要来争这个冠名权。告诉你吧,来晚了,他们的老爹是何等的才华,早将名儿取好了。小子叫凯川,女儿叫漩卿。”
李重俊心下早被这一阵亲人重逢的欢喜填得满满的了,都没心思去跟秦霄绊嘴,只是讷讷的点头:“不错,的确是不错的名字!”
大头好奇的听着大人们聊天,冷不防的插进一句:“舅舅,我听四娘说过,我娘以前是公主的,那你是什么呢?”
虽说童言无忌,可这一句话扔出来,着实让秦霄和李仙惠尴尬起来。
不料李重俊却毫不在意。十分认真的给大头解释道:“大头呀,你娘不仅以前是公主,现在也是公主哦!舅舅呢。以前是王爷,现在也是王爷,知道么?”
“哦耶!我舅舅是王爷!——”
大头十分开心的叫了起来,随即又有此郁闷的看向秦霄:“阿爹,那你怎么以前是大将军,现在又不是大将军了呢?”
秦霄不由得一下被问住了,郁闷地抖着脸皮,一把将大头抱了下来:“这些问题,去问你娘。你娘是百科全书,就是有十万个为什么,她也答得出来!”
李仙惠咯咯的笑了起来,将大头拉到身边站住。轻声哄道:“大头乖,一会儿娘再告诉你好么?”
金梁凤十分合时宜的出现了,牵着大头的手对李仙惠说道:“夫人,贫道请您和公子、小姐在厢房稍歇一会儿吧?”
李仙惠点了点头,微笑的看着李重俊和秦霄说道:“三哥,老公,你们先聊着。我先哄哄孩子们去了。”
两个大男人齐齐的微笑点头,李仙惠牵着一步一回头好奇张望的大头,进了一间厢房里。
李重俊居然又抹了一下眼角,十分自嘲的说道:“看来,我真是未老先衰了。还只有三十出头,就像个老人家一样,非但没了以前的脾气,还这般的爱流泪。”
秦霄故作疑惑状:“咦,你不是好几年前就满了五十岁么?”
李重俊忿忿的一喝:“滚!那年老子在千客万来认识你的时候,还只有二十五岁!”
秦霄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好兄弟么!”
李重俊在他胸口擂了一拳,没好气的骂道:“臭小子,居然捉弄老子,知道‘礼仪’二字怎么写么?我可是你的大舅子!”
秦霄呵呵地笑了起来,和李重俊一起缓步走到了道观外。
放眼望去,是一片翠绿中缀着橙黄的桔林;再远一点,就是白水滔滔的湘江。一阵秋风送爽,心旷神怡。
李重俊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好了起来。
秦霄摘下两个桔子,扔了一个给他。二人剥皮就吃,纷纷连声称赞。
其实,自从几年前那场政变之后,秦霄就一直很想再见见李重俊。不为别地,不管他怎么样,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了,李重俊,永远都是秦霄来到大唐后最先结识的好兄弟之一。
当年最佳三人组合,如今一人做了皇帝,明显的脱了帮。就只剩下他和李重俊二人了。
回首往昔岁月,仿佛一切都历历在目,二人心中纷纷喈叹不已。但是他们又都非常默契的不去提以前的那些事情。
过去的就过去了,再提起也没什么意义。其实当初秦霄曾经有过一个冲动——跑到李重俊的面前,狠狠的抽他一顿,责问他为什么要搞出那样的政变,还像沙漠里的鸵鸟一样顾头不顾尾,功亏一篑,险些葬送整个大唐。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大事已成定局。
现在回首一看,秦霄免不得有了这样的顿悟:原来,这或许就是历史的必然,老天爷早已安排好的一个布局。不管是谁,也不能从局里跳出来。不管是谁,都是这局中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结局,本就是不容改变。过程如何,已然不重要了。
所幸兄弟二人还有重逢的一天,大头还能叫上一声舅舅。
这就够了,不是么?
想通这些,秦霄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种释然的微笑。看一眼李重俊,也同样是那样的淡定和从容,仿佛他从来就没有经过那一场令人悲愤和痛苦的经历。
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各自一阵释然与轻松。那些沉重的话题,也不必在提起。男人之间的友情与默契,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一笑泯前尘,一笑付沧海。沧海何横流,我自逍遥游。
原本,人生就只该是一笑!
李重俊展目看着远方,痴痴的说道:“秦兄弟,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修佛有了顿悟。现在我算是看得穿了,功名利碌真的只是浮云,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人的一生终要结束,当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穷此一世的争夺与博取,又是为何?世间,唯情永恒。”
“唯情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