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本是导人向善,偏偏成全了许多不法之徒,犯事之后跑到寺院里一剃度,有长老寺院撑腰,地方地州县衙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之逍遥法外了。”
秦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照这么说来,还真的形成了社会问题了?”
“社会问题?”
姚崇和宋璟疑惑地对视一眼,虽然听不太懂这个词的意思,但也算是勉强理解了下来。
姚崇继续说道:“若天下人都如大都督这般办事雷厉风行,也少得许多烦恼了。就比如姚某现在所说的整治各类宗教信徒,若是多几个像大都督这样的人出面主持,定然事半功倍!”
“呵,呵呵!”
秦霄不由得笑了起来:“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二位大人是想秦霄,借这次史崇玄和惠范之事,向皇帝提出整治佛道二门的信徒?”
“不错!”
宋璟毫不避讳的直接说道:“大都督现在虽然未能直接参政议事,但是说出来的话也是掷地有声,极有份量的。皇帝和满朝文武没理由不听进耳朵里仔细思量。而且眼下正好办了史崇玄和惠范,就可以做一个极好的例证,说明整治佛道寺院信徒的必要。刚才姚大人已经说了,佛门寺院中。挂名地僧尼何其多。这些人不仅不交租赋、不服徭役。还要国库支出银两来供养。同时,也让一批不法之徒钻了空子,借以逍遥法外。以致刑罚司法混乱。并且,现在的佛堂寺院,无不追求奢华壮丽。修缘寺院铸造金身,动辄万贯。这些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我大唐若是真有这般巨富还自罢了,可是目下则是国家多事,银库渐空府无存粮,民生萧条无力承担。若是任由这种风气再继续吹下去,无疑是大唐一个沉重的包袱。与此类同。道家也是相似地情况,另外一些外来地教门。如拜火教、摩尼教、景教,朝廷也是一力扶持,也有这类现象存在。试想一下,仅长安一地,在寺、观、院中挂名的僧道信徒就有近三万人之巨。要养起这些人,衣食住行,谈何容易!”
秦霄听完了宋璟一段话,暗自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头看向姚崇:“姚大人接着说。”
姚崇摇摇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都介绍完了。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想大都督极力促成此事。”
秦霄马上接过话来:“这算是太子的意思么?”
“算是,也不全是。”
姚崇笑得诡异:“事情若是办成了,自然是太子功劳;若是办不成,便是我与宋大人私下地意思。大都督只要点个头愿意出面促成,姚某就与宋大人打头阵,启奏陛下说明此事。”
“有点意思……”
秦霄微微的笑了,站起身来,缓缓的踱起了步子,暗自寻思道:这件事情,可以算得上是‘国策’了,要我去参预,其实有些越权地嫌疑。不过这倒是不打紧,问题的核心在于——现在皇帝这么软弱没有主见,会接受这样地意见么?打压佛道、裁汰僧尼道士……这可是从大唐开国始就传承下来的宗教文化呢!他会有这个胆魄?好吧就算他有,太平公主一些人会同意?别的人不说,太平公主自己就有太平观,还为武则天修了无比豪华的罔极寺,他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岂不是等于活活抽她地耳刮子么?这个李隆基,怎么搞些事情都非得要和太平公主对着干呢,他明明知道太平公主崇信佛道……死阿瞒,这次还找两个托儿来拉我下水,生怕嫌我死得不够快啊?眼下这种形势,还是自己先站稳脚跟吧,别好大喜功的想要干大事……哎,这些事情,怎么跟他这个刚当上太子地,热血青年,说清楚了呢?整治吏治、佛道,都是好事,强国利民的好事。可是眼下并不适合,他莫非真的不清楚,还是想借此试探一下太平公主的功力?
这不是找抽么!
人家现在若是发个狠心要废了太子,并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秦霄自顾想得了神,姚崇在身后轻声道:“大都督,想得如何?”
秦霄回过神来,走到桌边坐下,认真的看着姚崇和宋璟:“二位大人,不管是整治吏治,还是裁汰僧道,这都是好事情,我秦霄打从心眼里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当初我拒绝了太子的提议,没同意让皇城御率司与御史台强强联手整治吏治,二位大人想必是清楚个中缘由的了?”
宋璟直言不讳:“不错,太子殿下曾与我二位说起,当时我们也对大都督的见解表示赞同。”
“可眼下你们怎么又要去整治什么佛道呢?”
秦霄压低了一些声音:“这与整治吏治从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我是说影响和负面效果!同样的,一样会侵犯到太平公主的利益,而且这会比整治吏治更伤她颜面。二位大人莫非不知,太平公主最是崇信佛道么?”
姚崇长叹一口气:“是啊,如何能不知道。可是这种事情,总要人去做,总不能任其泛滥下去,危害我大唐社稷。若是因为触犯了某些人的私家利益,而让这样利国利民的国策无法推行,那么……”
“那么什么?“秦霄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姚崇的话:“姚大人。你是个聪明人,莫非不知道眼下的形势?现在不管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