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牙帐……其实以现在大唐的国力、军力,也不是办不到。关键就是,我们的朝廷上自己人不争气,非要窝里斗,只顾着自己的眼前的利益。”
四人骑着马儿,且走且聊,渐渐的离军营稍远了,回头看去,左威卫大营也已经看不太清楚。
天色渐暗,秦霄勒住马儿问郭子仪:“有多少收成了?”
“四只兔子,一只獐子。”
“行了,回去吧!”
秦霄调转马头,四人一起朝回走。
郭子仪说道:“这三个月来,突厥人居然没有半点消息。莫不是被打的残了,一时喘不过气来?”
“没那么容易打残吧。”
秦霄牵了牵嘴角,淡然说道:“突厥人的骨子里,都是野性与张狂的,跟狼一样。就算是受了伤,也不会放弃搏斗。而且突厥汗国的军力不俗,默嘴手下少说也还有十几万精锐大军。我估计,他们在筹划一些大的动作。”
刑长风忙道:“要不要我带兄弟们,到黄河之北去探探消息?”
“先不忙吧,等朝廷的消息来了再说。”
秦霄说道:“从这里到黄河就有三百里,过河之后还要横渡阴山才好探到消息,往来路途太过遥远了,兄弟们的消息不好递过来。再说了,如果朝廷不同意北筑受降城,那我们也就只好窝囊的守在灵武,不用干什么大事了。”
就在这时,前方一骑踏着烟尘跑来,跑的近了才看清,是左威卫长史范式德。范式德一脸喜色,朝秦霄抱拳道:“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朝廷来下旨了!”
“好,终于来了!”
秦霄欢喜道:“范先生可知道,旨意是怎么样的?”
范式德忙道:“虽然老朽没有看到圣旨,但从张大帅和天使的口气里可以听出,应该是好事!”
“好,回去!”
秦霄一拍马,朝前飞奔而去,直到军寨大营,然后跑到了右威卫张仁愿的大寨里。
中军帐中,张仁愿端坐在那里等着秦霄,旁边就是几个太监和千牛卫。张仁愿手骨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不能用出很大力道,但也没了大碍。欢喜接到秦霄对他说道:“秦老弟,就等着你来了一起接旨——贵使,请宣旨吧!”
秦霄和张仁愿拜倒接旨,掌旨太监宣道:“爱卿张仁愿与秦霄,率军大破突厥,奏灵武大捷,朕心甚慰!特令嘉奖如下:张仁愿,授兵部尚书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韩国公;秦霄,授兵部侍郎,加封食邑三百户。望二位爱卿多斩敌首,为国立功,扬我大唐军威于边朔。凡朔方军七品以上官秩者,加半年俸禄;其他将士,加二月饷银。另,张爱卿所奏北筑受降城一事,朕思之再三,认为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一一准奏。并赐张爱卿尚方宝剑与特较令符。凡我大唐陇右州县,皆可驱使行令,提供徭役、物资与军需,有违令者,有如抗旨,可先斩后奏。钦此!”
张仁愿和秦霄都大喜过望,没想到一向懦弱糊涂的李显,这次居然这么英明果断,完全同意了张仁愿的请求,还大开方便之门!
至于那些什么虚荣的头衔,秦霄是满不在乎了。张仁愿被授兵部尚书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也就是说,只要回朝,那就是兵部尚书和宰相。自己呢,恢复了兵部侍郎头衔重回三省六部;加了一些食邑,只能算是为子孙后代谋了一点福利。加上之前封的一百户食邑,自己现在已经是四百大户食邑的侯爵了。
送走了使者,秦霄和张仁愿二人就忍不住一阵舒畅的大笑起来。秦霄说道:“大帅,实不相瞒,这些日子以来,日子拖的越长,我这心里越犯嘀咕,生怕这事批不下来。没想到,皇帝陛下这次居然这么英明神武,哈哈。陛下登基后,除了大赦天下搞了几次,还没弄出什么出彩的成绩来。唯独这次北筑受降城,算是陛下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的功业了。”
张仁愿点头道:“是啊!事不宜迟,你我来计议一下,具体该怎么办。首先就是要弄清突厥人的动向,确保筑城的时候不受到攻击,工事万无一失的进行下去。秦老弟,这件差事,那是非你莫属了!”
“大帅放心吧!”
秦霄拍着胸脯:“左威卫这些日子操练休养下来,可谓是兵强马壮,正是用武的时候。我带兵渡河,先行开道,巡哨河北,确保筑城期间万无一失!”
“嗯,有你这句话,老夫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的放心。”
张仁愿宽慰的笑道:“你我二人,一老一少现在分个工。看下地图,这里……诺真水,看到没有?秦老弟带上左威卫,当一回朔方军前锋游弋使,在这里驻扎巡警。突厥人要来闹事,这里是必经之路,以你现在在军中的威望,和上次在突厥人心中留下的印象,我相信他们都不敢前来寻衅了。老夫就领着右威卫和民夫徭役,在黄河以北八百里防线上,筑建受降城搭建烽火台!”
“行,就这么定了!”
秦霄一击掌,感觉浑身骨头发痒:“说实话,我倒还真想那厥特勒再来挑衅一回,跟我狠狠的干一架分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