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都死死护着帅旗,没让帅旗倒下。现在已有兄弟将他扶进了军帐中止血治伤。”
真是个铁汉子!秦霄不禁悚然动容,对旁边一个守候帅帐的中军小卒说道:“带我到罗中候帐中看看。”
秦霄到了罗羽枫的帐中,看到罗羽枫已经面如白纸昏迷的躺到在床上,几个士卒正用铁钳夹住插在他胸甲间隙里的铁箭头,奋力一拔。罗羽枫顿时本能的大声一吼弹坐起来。旁边几人连忙将他按倒,七手八脚的解开他的衣甲,在他伤口上撒着止血生肌的伤药。
罗羽枫脸上汗如雨下,急剧的呼吸,身上的肌肉绷紧得像岩石。
秦霄静悄悄地走过去,一手抓住罗羽枫的胳膊:“忍住,放松一点,方便兄弟们帮你包扎伤口。”
罗羽枫顿时瞪大了眼睛:“大将军!”
说罢就挣扎着要下床来行礼。
秦霄将他按住:“好好休息,养好伤。今后我的帅旗,一直都由你来扛。”
“是,大将军!”
罗羽枫激动得泪如泉涌:“羽枫要跟随大将军,转战四方,踏平夷奴!”
旁边的士卒们将罗羽枫轻轻的扶起来,拿伤布替他包扎好胸口的伤口。秦霄细看了几眼伤口,鲜血艳红,没有毒,这才放心的转头就走。
罗羽枫在身后大声道:“大将军,羽枫一定会很快就伤愈的,扛着大将军的帅旗。杀光突厥奴!”
秦霄顿时感觉喉间像是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了,一股无可抑制的豪情和感动,让他沉稳如铁石的心肠也悸荡起来——大唐的军人,多好的军人!
回到帅帐里,墨衣已经将一领新的战袍取了出来,放在案几上。打来了一盆水,准备让秦霄洗脸。
秦霄对墨衣微笑说道:“你打仗也累得坏了,就别干这些琐碎的小事,好好歇会儿吧。”
墨衣不由分说的朝他走来,替他取下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战袍,将新取出的战袍替他披上。然后拿起一块湿的抹布,细心的替他擦拭黄金铠甲。做这些的时候,墨衣的神情是那样专注,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就好比正在做着,这世上最有意义的事情。
秦霄也就不拦着她了,由得她忙活。自己弓下身去,洗了一把脸。却发现那盆水瞬时变作鲜红色,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惊愕住了——敢情刚才那一会儿,我脸上一直是这个颜色啊?
稍后片刻,万雷将战斗伤员统计拿了进来。突厥五千人,全部杀死无一人存活,五千匹马也被废了九百多匹,斩获四千余匹。唐军战死四百五十六人,重伤失去战斗力的八百三十七人,轻伤一千二百人。整场战斗,唐军减员一千二百余,除开戍守贺兰山的一千六百人,整个军寨还剩七千人多人,但其中有一千二百人带伤,完好无损战斗力百分百的,差不多还有六千。
总的来说,以四百战死、八百重伤的代价,歼灭了突厥五千精锐先锋骑,斩获马匹四千,的确是一场漂亮的胜仗了。毕竟,这是一场正面拼杀的遭遇战,突厥的骑兵,实力也的确不俗。近年来,在面对唐军的时候,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悬殊的伤亡代价和惨败。
不久,张仁愿的信驶快马接连飞奔进寨——“张大帅麾下朔方军主力,已进灵武县,正在驻扎布防!”
“张大帅恭贺秦大将军,首战告捷!已上书表奏朝廷,请求嘉奖!”
“张大帅正在调拨人马,准备前来支援秦大将军。将有一万主力轻骑由张大帅亲自率领,来与秦大将军会合!”
秦霄心里略略的宽慰:张仁愿不愧是沙场宿将,对战斗前线的形势还是估量得蛮准的,知道可能还会有战斗。他收到我迎击突厥先锋游骑的消息后,肯定也是加快了行军速度,这才早早赶到了灵武,并且在第一时间派来援军,准备对付突厥主力。有这样的大帅和搭档,打起仗来也还算安逸。
没过一会儿,邢长风派了个特种兵回来报讯。来人跑进帅帐单膝一跪正准备说话,却忍不住呲牙咧齿的喊了声‘疼’。
“怎么了,猴子,受伤了?”
秦霄不禁笑道:“看你那副样子,像是被老婆踢下床了一样。”
猴子,原名齐飞,二十五岁,从左卫率里挑选出来的特种营将士。这小子鬼心眼贼多,就爱捉弄一些恶作剧,身形又较瘦,所以得了‘猴子’这么一个绰号。平常就是一个热情大方而又善于搞笑的人,是特种营里的一颗开心果。
猴子咧嘴一笑:“没啥,宰一个突厥奴的时候,想顺带着将他的马一刀劈了,没想到一不留神,被那匹马在屁股上踹了一脚,有点,那个……疼,嘿嘿!”
秦霄不禁大笑起来:“叫你小子平常训练不努力,闪人的功夫没练到家吧?——说吧,邢将军派你递什么消息来了?”
猴子顿时一脸严肃,正色道:“突厥移涅可汗可能是预计到,前锋已经凶多吉少,于是已经在整将点兵,突厥营中号角四起,正在结集人马。猴子来的时候,邢老大又捅爆了两颗突厥眼珠子。”
“你小子废话真多啊!”
秦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