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了。有痛快仗不叫我打,要我这个人在闯王大军有什么用呢?”
闯王又笑了笑,说:“我给你一道军令,让你率领手下人马,专找虎大威,盯着他不要放,能把他消灭就消灭掉;不能消灭,也要打得他没有力量再去救援了启睿和杨文岳。好,你赶快去吧。”
郝摇旗高兴地说:“好!虎大威也是朝廷有名的战将,我找他算账去,不让他轻易跑掉!”说罢就匆匆地退了出去。
李自成又把如何搜集明军遗弃的各种物资、如何搜抄逃散的明军、如何处置俘虏等许多事情通盘想了一下,对宋献策说:
“军师,我同捷轩去追左良玉,你和一功留下来。天明以后你们就去水坡集坐镇,这里的事情都由你二人主持。如何接应追杀了启睿、杨文岳、虎大威的人马,也统统由你们相机处置,不必等我回来。”
宋献策说:“请大元帅放心,但愿老左这一仗飞不出我们布下的罗网,将其活捉或阵斩,使各路官军闻之丧胆,崇祯从此更无能为力。”
刘宗敏接着说:“使他无处可逃,逼得他阵上自尽,那样的下场也行啊。”
李自成心里也巴不得将左良玉捉获或者杀掉,但他不愿预先把话说得过火,因此他没有做声,也没有笑容,匆匆地看一眼身上的披挂,就带着刘宗敏离开了岳王庙。
他们率领五千精锐骑兵出发,向南大约走了十里左右,来到一个三岔路口。闯王分给刘宗敏两千骑兵,说:
“今天的事来得突然,手头可用的兵没有我们原来商量的那么充足,你带两千人马去吧,赶快去,能捉就捉到,不能捉就把他阵上杀死,总之这一次不能放他轻易逃走。”
“我知道,就按我们昨天的想法去做。估计等我遇着他的时候,他身边人马已经很少,我不会放过他的。”
闯王点点头,挥一下手,说:“事不宜迟,快走!”
将近中午的时候,左军人马又奔跑了三十里路,从后半夜算起,到现在已跑了七八十里,步兵早已十分疲倦,只是由于都想逃命,才勉强鼓着劲,继续赶路。原来部伍十分整齐,现在开始显得乱了。所好的是,前路没有拦阻,没有遇见埋伏。现在他们已经发现,在李自成的骑兵后面,还有很多步兵跟随着,但步兵同他们相距很远,大约在十里以外。跟他们接近的只有那二万左右的骑兵,仍然像早晨一样,不紧不慢地跟着,偶尔有小股骑兵靠得较近,左军一迎上去,对方立刻就退走了。
又走了一段路,左良玉在马上望见前面三四里路外有一个较大的市镇,炊烟缭绕,似闻牛、羊、鸡、犬之声,后来又听到一头驴子的叫声。看来老百姓并不知道他从这里逃走,所以仍然像往日一样,留在市镇里面。这情况使他十分高兴:既然这个相当大的市镇安堵如常,鸡犬不惊,可见并没有李自成的人马在这里拦截;倘若有“贼兵”在此,老百姓早就逃空了,不会听见这些家畜家禽的叫声,如同平时一般。他在心中笑道:
“人们都说李瞎子善于用兵,且有宋献策等为之谋划,今天看来,真是吹得过火。他们竟然没有料到我会向许昌退走,不知道在这里阻拦,真是疏忽可笑。”
刚刚在心中说了这话,他看见前队人马忽然停住,而后面人马仍在继续向前走,道路拥塞起来,部伍混乱了。他厉声喝问:
“前军为何不进?”
一个偏将从前面策马奔来,向他禀报:“前面有一条深沟,宽约八尺,深约七尺,挖起来的土堆在西岸,使壕沟更难越过;顺大路蜿蜒不绝,不知究竟多长。对岸树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一行大字,看来我们是中计了。”
左良玉大吃一惊,问道:“那木牌上写的什么字?”
偏将惊骇地说:“那木牌上写的是:‘左营溃于此地,降者不杀!’”
左良玉才知道果然中计,不禁心惊肉跳。但是他故作镇静,骂了一句:
“瞎贼妄想!老子会全师退到襄阳!”
这句话刚刚骂出,又一个将领骑马奔来,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左良玉:“大帅,请看。”
左良玉打开那张纸,认得上面写的四行字是:
奉告昆山将军,
君乃釜底游魂;
速速率众投降,
免遭兵溃成擒。
“从哪儿撕来的?”左良玉大声问。
“在壕沟这边一棵树上撕下来的。”
“从左边绕道!”
左良玉担心敌人从右边包围上来,认为左边比较安全。可是刚才跑来的那个将领说:
“不行,大人。你瞧,左边数里之外,贼兵旗帜甚多……”
刚说到这里,一直跟在后面的二万名追兵陡然擂起战鼓,杀声震天。左良玉立即命令后军拼死应战,不得后退一步;又命令前军:
“填壕!立刻在壕沟上填出一条道路!”
他自己策马向前,督率将上填壕,但缺乏工具,不可能很快地填出一条路来。最前面的步兵没有办法,只好向左右散开,打算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