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多少人马?哪几位将领同去?”
“沿路并无多的官军,我只带五百轻骑。目前将领们都在忙于练兵,我只将刘希尧一个带去。”
红娘子想了一下,说:“夫人,虽然沿途并无多的官军,但是土寇如毛,土寨乡勇也多。五百骑兵实在太少。刘希尧虽然忠勇可靠,但是不遇大敌拦路则已,倘遇大敌拦路,前有埋伏,后有包抄,他一个人孤掌难鸣,顾前不能顾后。夫人万金之体,岂可因偶然计虑不周,挫伤威望?”
高夫人笑着说:“我想轻骑疾驰,沿途不攻城破寨,不过三四日即可以迎着闯王大军,万不会有甚差错。”
红娘子说:“不。凡事只怕万一,须当力求有备无患。我愿意同刘希尧将爷一齐护驾,以保万全。”
“你能去当然很好,可是健妇营新建不久,你如何能够离开?”
红娘子见高夫人已经同意,心情振奋,赶快回答说:“健妇营现有二百多骑兵。我想挑二百骑兵带在身边,使她们骑马行军,也是练兵。将那暂时尚无战马的健妇留下,由慧梅督率她们加紧练武。”
高夫人又笑了笑,说:“你是个细心人,却想的不周全。你没有想到,慧梅跟随我多年,在我的身边长大,不曾离开过我,苦战中舍命保我,忠心赤胆。如今倘若你跟我东去,将她留下,她心中能不难过?”
红娘子啊了一声,说:“这个,这个……”
高大人说:“这个好办。你身边的红霞等七八个得力的健妇,不是都成了重要头目?把留营练兵的事交给她们,我再吩咐你补之大哥今天就派定两名年纪大的教师,每日清早去健妇营教各项武艺,晚饭以前回来。多则十天,少则六七天,咱们就回来啦。”
红娘子大为高兴,说:“这样好!这样好!什么时候动身?”
“今日下午申时三刻动身。你在我这里一吃过午饭就回健妇营,火速准备。粮秣、军帐等物,由老营派驮运队跟随出发,你不用操心了。”
“既然这样,我赶回健妇营吃午饭,免得误事。”
红娘子立刻起身,向高夫人告辞。高夫人并不留她,望着她匆匆走后,同慧英交换了一个含着笑意的眼色。
未末申初时候,从中军营挑选的五百精锐骑兵由刘希尧率领,在得胜寨山脚下的教场中列队整齐。健妇营的两百骑兵由慧梅率领,也已经到了教场,另外在一个地方列队。刘希尧的骑兵后边有五十匹骡马组成的辎重队,驮运粮袜和军帐等物,而女骑兵队的背后也有十匹骡子,载运一些必备军资,只是省去了粮秣、军帐。男女骑兵都肃然无声,等候着高夫人和红娘子。
高夫人已经走出老营门外,等候红娘子。刚才红娘子差人来禀:她已经离开健妇营走在半路,因为营中出了一件小事,不得不耽误片刻。高一功和李过以及老营中许多将领都来为高夫人送行,立在高夫人的周围谈话。过不多久,红娘子带着十几个女兵,押着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来了(临离开洛阳时,她将自己的二十名武艺出色的男亲兵全给了李岩。)她翻身下马,走到高夫人面前说:
“启禀夫人,我刚离健妇营一里多远,竞有一个小头目带着二十个弟兄放马,故意走到健妇营门前,贼头贼脑地窥探,赶他们不走,越发放肆,指着有的女兵品头论足,说下流话。红霞气不过,将他们全数捉拿,马匹扣留。我得到禀报,飞马赶回营中,将那二十名弟兄痛斥一顿释放,只将为首的这个人带来老营,请夫人发落。像这样下流东西,必须从严处治,方能使那些流痞成性的人们不敢再到健妇营门前和教场附近鬼混。”
高夫人吩咐说:“将那个该死的东西带上来!”
犯罪的小头目被带到高夫人面前,跪在地上,面如土色。高夫人将他打量一眼,看出来他不是一个老实的庄稼人,问了他的姓名之后,接着问:
“你是什么时候投营的?”
“回夫人,小的是在洛阳投营的。”
“现在哪个营中?”
“小的是分在郝摇旗将爷营中。”
“怎么就做了头目?”
“郝将爷因见我略通武艺,也能骑马,破格提拔我做了哨总,带领五十名骑兵。”
“你从前在官军中当兵很久?”
“是,是。小的在官军里当过五年兵。咱们义军破洛阳时候,小的是在总兵王绍禹的骑兵营中。”
高夫人冷冷一笑,说:“原来是个兵痞子!你为什么来到健妇营胡闹?”
“小的借察看弟兄们放马为由,到了健妇营前边闲看,门出下流话,实实该死。”
高夫人向高一功和李过问:“你们说应该如何发落?”
高一功说:“应该斩首,以肃军纪。”
李过说:“斩首,斩首。”
红娘子因想到她同李岩是新到闯王军中,应该给郝摇旗留点面子,赶快说:“闯王军中一贯纪律严明,调戏良家妇女的定斩不赦,何况他今天是调戏健妇营的姐妹们,更是该死。可是姑念他是新入营不久,对我军纪律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