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欺罔数事,命侍御史范仲芑究之,遂罢为太尉,提举玉隆宫。谏官汤邦彦又劾其奸赃,乃降为明州观察使、责居抚州。三年,许自便。七年,卒于湖州。帝犹念之,诏复承宣使,给事中陈岘缴之,乃止。其子荐,文州刺史;嶷,明州观察使。说败,荐亦贬郴州。
先是,南丹州莫延葚表乞就宜州市马,比横山省三十程,说在枢筦以闻,枢属有论其不便,说不听。说既贬,遂罢其议。说又尝建议欲郎官、卿监通差武臣,中书舍人留正以为不可,遂止。与右相梁克家议使事不合,克家罢去而说留,其窃政权、倾大臣类如此。
王抃,初为国信所小吏。金人求海、泗、唐、邓、商、秦地,议久不决。金兵至,遣抃往使,许以地,易岁贡为岁币而还。乾道中,积官至知阁门事,帝亲信之。金使至,议国书礼,不合,抃以宰执虞允文命,绐其使曰:“两朝通好自有常礼,使人何得妄生事,已牒知对境。”翌日,金使乃进书。帝以为可任,遣诣荆襄点阅军马。
淳熙中,兼枢密都承旨,建议以殿、步二司军多虚籍,请各募三千人。已而殿司辄捕市人充军,号呼满道,军士乘隙掠取民财。帝专以罪殿前指挥使王友直,而命抃权殿前司事。
时抃与曾觌、甘昪相结,恃恩专恣,其门如市。著作郎胡晋臣尝论近习怙权,帝令执政赵雄询其人,雄惮抃等,乃令晋臣舍抃等,指其位卑者数人以对,晋臣竟外补。校书郎郑鉴、宗正丞袁枢因转对,数为帝言之,帝犹未之觉也。吏部侍郎赵汝愚力疏抃罪,言:“陛下即位之初,宰相如叶颙等皆惧陛下左右侵其权,日夜与之为敌。陛下察数年已来,大臣还有与陛下左右角是非者否?盖其势积至此也。今将帅之权尽归王抃矣。”
先是,抃绐金使取国书,及使归,金主诛之。嗣岁,金使至,帝以德寿宫之命,为离席受国书,寻悔之。淳熙八年,金贺正旦使至,复要帝起立如旧仪,帝遽入内,抃擅许金使用旧仪见。翌日,汝愚侍殿上,帝不怿数日。汝愚因亟攻抃,帝遂出抃外祠,不复召。淳熙十一年,以福州观察使卒。
姜特立字邦杰,丽水人。以父绶恩,补承信郎。
淳熙中,累迁福建路兵马副都监。海贼姜大獠寇泉南,特立以一舟先进,擒之。帅臣赵汝愚荐于朝,召见,献所为诗百篇,除阁门舍人,命充太子宫左右春坊兼皇孙平阳王伴读,由是得幸于太子。太子即位,除知阁门事,与谯熙载皆以春坊旧人用事,恃恩无所忌惮,时人谓曾、龙再出。
留正为右相,执政尚阙人,特立一日语正曰:“帝以承相在位久,欲迁左揆,就二尚书中择一人执政,孰可者?”明日,正论其招权纳贿之状,遂夺职与外祠。帝念之,复除浙东马步军副总管,诏赐钱二千缗为行装。正引唐宪宗召吐突承璀事,乞罢相,不许。正复言:“臣与特立势难两立。”帝答曰:“成命已班,朕无反汗,卿宜自处。”正待罪国门外,帝不复召,而特立亦不至。宁宗受禅,特立迁和州防御使,再奉祠,俄拜庆远军节度使,卒。
熙载亦为平阳邸伴读,累官至忠州防御使、知阁门事。绍熙中卒,较之特立颇廉勤。
熙载子令雍,以恩补承信郎、平阳郡王府干办,寻充王府内知客,小有才。王尝与论《春秋》褒贬齐宣王易牛、秦穆公悔过事,令雍即为三诗以献,王甚爱重之。及即位,除知阁门事,累迁至扬州承宣使。谢事,拜保成军节度使。初赐居第,帝亲书“依光”二字赐之。至是,复书“得闲知止”四字以名其堂。宝玺归,覃恩进检校少保,仍转太尉致仕。卒,赠开府仪同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