赡军食。使人人不敢当事,不敢尽谋,则艰危之时,谁与图回而恢复乎?”
武功大夫苏易转横行,俱论:“祖宗之法,文臣自将作监主簿至尚书左仆射,武臣自三班奉职至节度使,此以次迁转之官也。武臣自阁门副使至内客省使为横行,不系磨勘迁转之列,其除授皆颁特旨。故元丰之制,以承务郎至特进为寄禄官,易监主簿至仆射之名;武臣独不以寄禄官易之者,盖有深意也。政和间,改武臣官称为郎、大夫,遂并横行易之为转官等级,盖当时有司不习典故,以开侥幸之门。自改使为大夫以来,常调之官,下至皂隶,转为横行者,不可胜数。且文臣所谓庶官者,转不得过中大夫,而武臣乃得过皇城使,此何理也!夫官职轻重在朝廷,朝廷爱重官职,不妄与人,则官职重;反是则轻,轻则得者不以为恩,未得者常怀觖望,此安危治乱所关也。”
徐俯为谏议大夫,俱缴还,以为:“俯虽才俊气豪,所历尚浅,以前任省郎,遽除谏议,自元丰更制以来,未之有也。昔唐元稹为荆南判司,忽命从中出,召为省郎,使知制诰,遂喧朝听,时谓监军崔潭峻之所引也。近闻外传,俯与中官唱和,有‘鱼须’之句,号为警策。臣恐外人以此为疑,仰累圣德。陛下诚知俯,姑以所应得者命之。”不报。后二日,言者论俱前弃秀州城,罢为提举江州太平观。久之,除徽猷阁待制。
俱晚病风痹,秦桧荐俱领史事,除提举万寿观、实录院修撰,使免朝参,俱力辞不至。卒,年六十七。俱在掖垣,命令下有不安于心者,必反覆言之,不少畏避。其为文典雅闳奥,为世所称。
张嵲,字巨山,襄阳人。宣和三年,上舍选中第。调唐州方城尉,改房州司刑曹。刘子羽荐于川、陕宣抚使张浚,辟利州路安抚司干办公事,以母病去官。
绍兴五年,召对,嵲上疏曰:“金人去冬深涉吾地,王师屡捷,一朝宵遁,金有自败之道,非我幸胜之也。今士气稍振,乘其锐而用之;固无不可。然兵疲民劳,若便图进取,似未可遽。臣窃谓为今日计,当筑坞堡以守淮南之地,兴屯田以为久戍之资,备舟楫以阻长江之险,以我之常,待彼之变。又荆、襄、寿春皆古重镇,敌之侵轶,多出此途。愿速择良将劲兵,戍守其地,以重上流之势。”召试,除秘书省正字。
六年,地震。嵲奏:“比年以来,赋敛繁重,征求百出,流移者挤沟壑,土著者失常业,地震之异,殆或为此。愿深思变异之由,修政之阙,致民之安。”
七年,迁校书郎兼史馆校勘,再迁著作郎。嵲因对言:“吴、蜀,唇齿之势也。蜀去朝廷远,今无元帅一年矣。蜀之利害,臣粗知之。忠勇之人,使之捍外侮则可,至于抚循斯民,则非所能办也。宜于前宰执中,择其可以任川事者委任之。然川蜀系国利害,非腹心之臣不可,今早得一贤宣抚使为要。”又言:“自驻跸吴会以来,似未尝以襄阳、荆南为意,今宜亟选儒臣有牧御之才者为二路帅,使之招集流散,兴农桑,治城壁,以为保固之资,益重上流之势。”
即而何抡以刊改《神宗实录》得罪,语连嵲,出为福建路转运判官。上疏略曰:“古之人君,其患有二,不在于拒谏,在纳谏而不能用;不在于不知天下利害,在知而不以为意。陛下渡江十年矣,外有勍敌之国,内有骄悍之兵,下有穷困无聊之民。进言者多矣,今皆以为陈腐而别取新奇之说;任事者众矣,今皆习是以为当然而更为迂阔之事。此近于纳谏而不知用,知利害而不知恤也。为今之计,朝斯夕斯,非是二者不务,数年之后,庶其有济!有国之所恶者,莫大于朋党,今一宰相用,凡其所与者,不择贤否而尽用之,一宰相去,凡其所与者,不择贤否而尽逐之,宜其朋党之浸成也。”
九年,除司勋员外郎兼实录院检讨官。金人叛盟,上命两省、卿、监、郎、曹各草檄以进,独取嵲所进者,播之四方。十年,擢中书舍人,升实录院同修撰。论王德收复宿、亳两郡,乃擅退军,使岳飞势孤,金人猖獗,授承宣防御使,何应罚而反赏?封还词头,乞罢已降转官指挥。未几,右正言万俟卨论嵲为侍从日,荐引非才,以酬私恩,边报始至,托疾家居,由是罢去。顷之,起知衢州,除敷文阁待制。为政颇尚严酷,岁满,得请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时方修好息兵,朝廷讲稽古礼文之事,嵲作《中兴复古诗》以进。上将召用,会疽发背卒,年五十三。子昌时。
韩驹,字子苍,仙井监人。少有文称。政和初,以献颂补假将仕郎,召试舍人院,赐进士出身,除秘书省正字。寻坐为苏氏学,请监华州蒲城县市易务。知洪州分宁县。召为著作郎,校正御前文籍。驹言国家祠事,岁一百十有八,用乐者六十有二,旧撰乐章,辞多牴牾。于是诏三馆士分撰亲祠明堂、圆坛、方泽等乐曲五十余章,多驹所作。
宣和五年,除秘书少监。六年,迁中书舍人兼修国史,入谢。上曰:“近年为制诰者,所褒必溢美,所贬必溢恶,岂王言之体。且《盘》、《诰》具在,宁若是乎?”驹对:“若止作制诰,则粗知文墨者皆可为,先帝置两省,岂止使行文书而已。”上曰:“给事实掌封驳。”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