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保宁军节度使充醴泉观使,进封齐国公致仕。卒,遗表闻,帝震悼,辍朝三日,特赠尚书令,追封魏郡王,赐谥忠定。
清之不好立异,汤巾尝论事侵清之,及清之再相,巾求去,清之曰:“己欲作君子,使谁为小人。”力挽留之。徐清叟尝论列清之,乃引之共政。赵葵视师年余,乞罢,上未有以处之,清之曰:“非使作相不足以酬劳,陛下岂以臣故耶?臣必不因葵来遽引退,臣愿为左,使葵居右。”上讫从之,然葵竟不果来。
清之代言奏对,多不存稿,有《安晚集》六十卷。清之自与弥远议废济王竑,立理宗,骎骎至宰辅,然端平之间召用正人,清之之力也。至再相,则年齿衰暮,政归妻子,而闲废之人或因缘以贿进,为世所少云。
史嵩之,字子由,庆元府鄞人。嘉定十三年进士,调光化军司户参军。十六年,差充京西、湖北路制置司准备差遣。十七年,升干办公事。宝庆三年,主管机宜文字,通判襄阳府。绍定元年,以经理屯田,襄阳积谷六十八万,加其官,权知枣阳军。二年,迁军器监丞兼权知枣阳军,寻兼制置司参议官。三年,枣阳屯田成,转两官。以明堂恩,封鄞县男,赐食邑。以直秘阁、京西转运判官兼提举常平兼安抚制置司参议官。四年,迁大理少卿兼京西、湖北制置副使。五年,加大理卿兼权刑部侍郎,升制置使兼知襄阳府,赐便宜指挥。六年,迁刑部侍郎,仍旧职。
端平元年,破蔡灭金,献俘上露布,降诏奖谕,进封子,加食邑。移书庙堂,乞经理三边,不合,丐祠归侍,手诏勉留之。会出师,与淮阃协谋掎角,嵩之力陈非计,疏为六条上之。诏令嵩之筹画粮饷,嵩之奏言:
臣熟虑根本,周思利害,甘受迟钝之讥,思出万全之计。荆襄连年水潦螟蝗之灾,饥馑流亡之患,极力振救,尚不聊生,征调既繁,夫岂堪命?其势必至于主户弃业以逃亡,役夫中道而窜逸,无归之民,聚而为盗,饥馑之卒,未战先溃。当此之际,正恐重贻宵旰之虑矣。兵民,陛下之兵民也,片纸调发,东西惟命。然事关根本,愿计其成,必计其败,既虑其始,必虑其终,谨而审之,与二三大臣深计而熟图之。
若夫和好之与进取,决不两立。臣受任守边,适当事会交至之冲,议论纷纭之际。雷同和附,以致误国,其罪当诛;确守不移之愚,上迕丁宁之旨,罪亦当诛。迕旨则止于一身,误国则及天下。
丞相郑清之亦以书言勿为异同,嵩之力求去。
朝陵之使未还,而诸军数道并进,复上疏乞黜罢,权兵部尚书,不拜。乞祠,进宝章阁直学士,提举太平宫,归养田里。寻以华文阁直学士知隆兴府兼江西安抚使。帝自师溃,始悔不用嵩之言,召见,力辞,权刑部尚书。引见,疏言结人心、作士气、核实理财等事。且言:“今日之事,当先自治,不可专恃和议。”乞祠,以前职知平江府,以母病乞侍医药,不俟报可而归。进宝章阁学士、淮西制置使兼沿江制置副使兼知鄂州。既内引,赐便宜指挥,兼湖、广总领兼淮西安抚使。嘉熙元年,进华文阁学士、京西荆湖安抚制置使,依旧沿江制置副使兼节制光、黄、蕲、舒。乞免兼总领,从之。
庐州围解,诏奖谕之。以明堂恩,进封伯,加食邑。条奏江、淮各三事,又陈十难,又言江陵非孟珙不可守,乞勉谕之。汉阳受攻,嵩之帅师发江陵,奏诛张可大,窜卢普、李士达,以其弃城也。二年,黄州围解,降诏奖谕,拜端明殿学士,职任依旧,恩数视执政,进封奉化郡侯,加食邑。诏入觐,拜参知政事,督视东西、荆湖南北、江西路军马,鄂州置司,兼督视淮南西路军马兼督视光、蕲、黄、夔、施州军马,加食邑。城黄州。十一月,复光州。十二月,复滁州。三年,授宣奉大夫、右丞相兼枢密、都督两淮四川京西湖北军马,进封公,加食邑,兼督江西、湖南军马,改都督江、淮、京、湖、四川军马。荐士三十有二人,其后董槐、吴潜皆号贤相。
复信阳,以督府米拯淮民之饥。六月,复襄阳,嵩之言:“襄阳虽复,未易守。”自是边境多以捷闻,降诏奖谕。四年,乞祠,趣召奏事,转三官,依前右丞相兼枢密使,眷顾特隆,赐赍无虚日。久旱,乞解机政。地震,屡疏乞罢免,皆不许。淳祐元年,进《玉斧箴》。安南入贡,不用正朔,嵩之议用范仲淹却西夏书例,以不敢闻于朝还之。二年,进高、孝、光、宁帝《纪》,《孝宗经武要略》,《宁宗实录》、《日历》,《会要》、《玉牒》,进金紫光禄大夫,加食邑。是冬,封永国公,加食邑。四年,遭父丧,起复右丞相兼枢密使。累赐手诏,遣中使趣行。于是太学生黄恺伯、金九万、孙翼凤等百四十四人,武学生翁日善等六十七人,京学生刘时举、王元野、黄道等九十四人,宗学生与寰等三十四人,建昌军学教授卢钺,皆上书论嵩之不当起复,不报。将作监徐元杰奏对及刘镇上封事,帝意颇悟。
初,嵩之从子璟卿尝以书谏曰:
伯父秉天下之大政,必办天下之大事;膺天下之大任,必能成天下之大功。比所行浸不克终,用人之法,不待举削而改官者有之,谴责未几而旋蒙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