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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 398 列传第一百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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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金人愤甚,璧乞枭裕首境上,诏从其请。璧至燕,与金人言,披露肝胆,金人之疑顿释。璧归,侂胄用师意方锐,璧言:“进取之机,当重发而必至,毋轻出而苟沮。”既而陈景俊使北还,赞举兵甚力,钱象祖以沮兵议忤侂胄得罪贬,璧论襄阳形势,深以腹心为忧,欲待敌先发,然后应之,侂胄意不怿,于是四川、荆、淮各建宣抚而师出矣。

    璧度力不能回,乃入奏:“自秦桧首倡和议,使父兄百世之仇不复开于臣子之口。今庙谋未定,士气积衰,苟非激昂,曷克丕应。臣愚以为宜亟贬秦桧,示天下以仇耻必复之志,则宏纲举而国论明,流俗变而人心一,君臣上下奋励振作,拯溃民于残虐,湔祖宗之宿愤。在今日举而措之,无难矣。”疏奏,秦桧坐追王爵。议者谓璧不论桧之无君而但指其主和,其言虽公,特以迎合侂胄用兵之私而已。

    初,侂胄召叶适直学士院,草出师诏,适不从,乃以属璧,由是进权礼部尚书。侂胄既丧师,始觉为苏师旦所误,一夕招璧饮,酒酣,及师旦事,璧微擿其过,觇侂胄意向,乃极言:“师旦怙势招权,使明公负谤,非窜谪此人,不足以谢天下。”师旦坐贬官。璧又言:“郭倬、李汝翼偾军误国之罪,宜诛之以谢淮民。”拜参知政事。

    金遣使来,微示欲和意,丘崈以闻,璧贻崈书,俾遣小使致书金帅求成,金帅报书以用兵首谋指侂胄,侂胄大恚,不复以和为意。璧言:“张浚以讨贼复仇为己任,隆兴之初,事势未集,亦权宜就和。苟利社稷,固难执一。”侂胄不听,以张岩代崈,璧力争,言丘崈素有人望,侂胄变色曰:“方今天下独有一丘崈邪!”

    吴曦叛,据蜀称王,杨巨源、安丙诛之。事闻,璧议须用重臣宣抚,荐制置使杨辅为宣抚使,而使安丙辅之。丙杀杨巨源,辅恐召变,以书举刘甲自代,侂胄疑辅避事,璧曰:“孝宗闻吴璘病,亟诏汪应辰权宣抚使职事,蜀赖以安,此故事也。”于是命甲权宣抚使。

    方信孺使北归,言金人欲缚送侂胄,故侂胄忿甚,用兵之意益急。璧方与共政,或劝其速去,毋与侂胄分祸,璧曰:“嘻,国病矣,我去谁适谋此?”会礼部侍郎史弥远谋诛侂胄,以密旨告璧及钱象祖,象祖欲奏审,璧言事留恐泄,侂胄迄诛,璧兼同知枢密院事。御史叶时论璧反复诡谲,削三秩,谪居抚州。后辅臣言诛侂胄事,璧实预闻,乃令自便。复官提举洞霄宫,久之,复以御史奏削三秩,罢祠。

    越四年,复除端明殿学士、知遂宁府,未至,而溃兵张福入益昌,戕王人,略阆剽果,至遂宁,璧传檄谕之,福等读檄泣下,约解甲降。会官军至挑贼,贼忿,尽燔其城,顾府治曰:“李公旦夕来居,此其勿毁。”璧驰书大将张威,使调嘉定黎雅砦丁、牌手来会战,威夜遣人叩门,来言曰:“贼垒坚不可破,将选死士,梯而登,以火攻之。”璧曰:“审尔,必多杀士卒,盍先断贼汲路与粮道,使不得食,即自成擒矣。”以长围法授之,威用其谋,贼遂平。

    璧寻引疾奉祠。嘉定十五年六月卒,进资政殿学士致仕,谥文懿。

    璧嗜学如饥渴,群经百氏搜抉靡遗,于典章制度尤综练。为文隽逸,所著有《雁湖集》一百卷、《涓尘录》三卷、《中兴战功录》三卷、《中兴奏议》若干卷、内外制二十卷、《援毫录》八十卷、《临汝闲书》百五十卷。璧父子与弟皆以文学知名,蜀人比之三苏云。

    丘崈字宗卿,江阴军人。隆兴元年进士,为建康府观察推官。丞相虞允文奇其才,奏除国子博士。孝宗谕允文举自代者,允文首荐崈。有旨赐对,遂言:“恢复之志不可忘,恢复之事未易举,宜甄拔实才,责以内治,遵养十年,乃可议北向。”

    时方遣范成大使金,祈请陵寝。崈言:“泛使亟遣,无益大计,徒以骄敌。”孝宗不乐,曰:“卿家坟墓为人所据,亦须理索否?”崈对曰:“臣但能诉之,不能请之。”孝宗怒,崈退待罪,孝宗察其忠,不谴也。

    迁太常博士,出知秀州华亭县。捍海堰废且百年,咸潮岁大入,坏并海田,苏、湖皆被其害。崈至海口,访遗址已沦没,乃奏创筑,三月堰成,三州舄卤复为良田。除直秘阁、知平江府,入奏内殿,因论楮币折阅,请公私出内,并以钱会各半为定法。诏行其言,天下便之。

    知吉州,召除户部郎中,迁枢密院检详文字。被命接伴金国贺生辰使。金历九月晦,与《统天历》不合,崈接使者以恩意,乃徐告以南北历法异同,合从会庆节正日随班上寿。金使初难之,卒屈服。孝宗喜谓崈曰:“使人听命成礼而还,卿之力也。”

    先是,王抃为枢密,崈不少下之。方迓客时,抃排定程顿奏,上降付接伴,令沿途遵执。崈具奏,谓“不可以此启敌疑心。”不奉诏。抃憾之,訾崈不礼金使,予祠。起知鄂州,移江西转运判官,提点浙东刑狱,进直徽猷阁、知平江府,升龙图阁,移帅绍兴府,改两浙转运副使,以忧去。

    光宗即位,召对,除太常少卿兼权工部侍郎,进户部侍郎,擢焕章阁直学士、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崈素以吴氏世掌兵为虑,陛辞,奏曰:“臣入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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