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前,王异之,夜半抗声语公裔曰:“明日如睢阳,决矣。”既即帝位,公裔累迁武功大夫、贵州防御使。
后以事忤黄潜善,适帝幸维扬,公裔丐去,潜善以为避事,遂降三官,送吏部。帝幸越,念其旧劳,召复故官、干办皇城司,仍带御器械,累迁至广州观察使、提举佑神观。
公裔给事藩邸三十余年,恩宠优厚,每置酒慈宁宫,必召公裔。会修《玉牒》,元帅府事多放佚,秦桧以公裔帅府旧人,奏令修书官就质其事。俄除保康军承宣使,桧疑其舍己而求于帝,衔之。右谏议大夫汪勃希桧意,劾罢公裔,遂与外祠,在外居住,而帝眷之不衰。
桧死,即复提举佑神观,赐第和宁门西,帝曰:“朕与东朝欲常见卿,故以自近耳。”升华容军节度使,寻致仕。后华容军复为岳阳军,公裔遂换岳阳军节度使。高宗既内禅,尝与孝宗语其忠劳,因诏所居郡善视之。乾道二年卒,年七十五,赠太尉,谥恭荣,官其亲族八人。高宗赐金帛甚厚。
公裔律身稍谨,不植势,不市恩,又敢与黄潜善、秦桧异,斯亦足取云。
论曰:章谊有蹇谔之节,肖冑席父祖之荫,二人多所论建,奉使不辱,亦可取矣。陈公辅得谏臣之体,其劾蔡京、王黼之党,论吴敏、李纲之隙,是矣。然既辨安石学术之害,而不尚程颐之学,何邪?张PE斥蔡京之祸,荐杨时之贤,其趣操正矣,况平寇有术,而不自以为功乎?松年鄙秦桧而不交,知命通方,固不易得。而曹勋崎岖兵间,稍着劳效,然金人入侵之计已决,犹曰邻国恭顺无他,何其见几之不早邪?若李稙、韩公裔早着忠荩,为天子故人,能与黄潜善、秦桧为异,闭门不出,待时而动,斯亦知所向方者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