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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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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 344 列传第一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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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判绵州。绵处蜀左,吏狃贪成风,至课卒伍供薪炭、刍豆,鬻果蔬多取赢直。侁一切弗取,郡守以下效之。赵抃使蜀,荐于朝,未及用。从何郯辟,签书永兴军判官。万年令不任职,系囚累百,府使往治,数日,空其狱。神宗诏求直言,侁为蔡河拨发,应诏陈十六事,神宗爱其文。诏近臣举所知,范镇以人先应选,除利州路转运判官。

    初,王安石居金陵,有重名,士大夫期以为相。侁恶其沽激要君,语人曰:“是人若用,必坏乱天下。”至是,乃上书论时政,曰:“可为忧患者一,可为太息者二,其它逆治体而召民怨者,不可概举。”其意专指安石。安石怒,毁短之。神宗曰:“侁有文学,可用。”安石曰:“陛下何以知之?”神宗曰:“有章奏在。”安石乃不敢言。初,助役法行,诏诸路各定所役缗钱。利州转运使李瑜定四十万,侁争之曰:“利州民贫地瘠,半此可矣。”瑜不从,各以其事闻。时诸路役书皆未就,神宗是侁议,谕司农曾布使颁以为式。因黜瑜,而升侁副使,仍兼提举常平。部民不请青苗钱,安石遣吏廉按,且诘侁不散之故。侁曰:“青苗之法,愿取则与,民自不愿,岂能强之哉!”

    左藏库使周永懿守利州,贪虐不法,前使者畏其凶,莫敢问。侁捕械于狱,流之衡湘,因请更以文臣为守,并易班行领县事。凡居部九年,治所去阆中近,姻戚旁午,待之无所私,各得其欢心。苏轼称侁上不害法,中不废亲,下不伤民,以为“三难”。二税输绢绵,侁奏听民以畸零纳直。其后有李元辅者,辄变而多取之,父老流涕曰:“老运使之法,何可改?”盖侁之侄师中亦居是职,故称“老”以别之。

    徙京东西路。河决澶渊,议欲勿塞,侁言:“东州汇泽惟两泺,夏秋雨淫,犹溢而害,若纵大河注其中,民为鱼矣。”作《议河书》上之,神宗嘉纳。后两路合为一,以侁为转运使。

    时王安石、吕惠卿当路,正人多不容。侁曰:“吾有荐举之权,而所列非贤,耻也。”故凡所荐如刘挚、李常、苏轼、苏辙、刘分文、范祖禹,皆守道背时之士。元丰二年召对,命知扬州。神宗曰:“广陵重镇,久不得人,今朕自选卿往,宜善治之。”苏轼自湖州赴狱,亲朋皆绝交。道扬,侁往见,台吏不许通。或曰:“公与轼相知久,其所往来书文,宜焚之勿留,不然,且获罪。”人先曰:“欺君负友,吾不忍为,以忠义分谴,则所愿也。”为举吏所累,罢主管西京御史台。

    哲宗立,念东国困于役,吴居厚掊敛虐害,窜之,复以侁使京东。司马光言于朝曰:“以侁之贤,不宜使居外。顾齐鲁之区,凋敝已甚,须侁往救之,安得如侁百辈,布列天下乎?”士民闻其重临,如见慈父母。召为太常少卿。侍从议神宗庙配享,有欲用王安石、吴充者,侁曰:“先朝宰相之贤,谁出富弼右?”乃用弼。拜左谏议大夫。

    侁见哲宗幼冲,首言君子小人消长之理甚备。又言:“制举,诚取士之要,国朝尤为得人。王安石用事,讳人诋訾新政,遂废其科。今方搜罗俊贤,廓通言路,宜复六科之旧。”又乞罢大理狱,许两省、谏官相往来,减特奏名举人,严出官之法,京东盐得通商,复三路义勇以宽保甲,罢戎、泸保甲以宽民力,事多施行。在职三月,以疾求去。除集贤殿修撰、知陈州。诏满岁进待制。居无何,卒,年六十九。

    侁刻意经术,着《诗传》、《易断》,为范镇、孙甫推许。孙复与论《春秋》,谓今学者不能如之。作诗平澹渊粹,尤长于《楚辞》,苏轼读《九诵》,谓近屈原、宋玉,自以为不可及也。

    顾临,字子敦,会稽人。通经学,长于训诂。皇佑中,举说书科,为国子监直讲,迁馆阁校勘、同知礼院。熙宁初,神宗以临喜论兵,诏编《武经要略》。初命都副承旨提举,神宗谓临馆职,改提举曰馆干。且召临问兵,对曰:“兵以仁义为本,动静之机,安危所系,不可轻也。”因条十事以献。出权湖南转运判官,提举常平。议事戾执政意,罢归。改同判武学,进集贤校理、开封府推官,请知颖州。入为吏部郎中、秘书少监,以直龙图阁为河东转运使。

    元佑二年,擢给事中。朝廷方事回河,拜临天章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于是,翰林学士苏轼与李常、王古、邓温伯、孙觉、胡宗愈言:“临资性方正,学有根本,慷慨中立,无所回挠。自处东省,封驳论议,凛然有古人之风。侥幸之流,侧目畏惮。忽去朝廷,众所嗟惜,宜留置左右,以补阙遗,别选深知河事者往使河北。”谏议大夫梁焘亦言:“都漕之职,在外岂无其人,在朝求如临者,恐不易得。”皆不报。临至部,请因河势回使东流。复以给事中召还。历刑、兵、吏三部侍郎兼侍读,为翰林学士。

    绍圣初,以龙图阁学士知定州,徙应天、河南府。中人梁惟简坐尝事宣仁太后得罪,过洛,转运使郭茂恂徇时宰意,劾临与之宴集,夺职知歙州,又以附会党人,斥饶州居住。卒,年七十二。徽宗立,追复之。

    李之纯,字端伯,沧州无棣人。登进士第。熙宁中,为度支判官、江西转运副使。御史周尹劾广西提点刑狱许彦先受邕吏金,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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