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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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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 311 列传第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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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县。天圣中,为馆阁对读。召试,直集贤院,辞,改校理,迁太子中允。夷简罢相,复为直集贤院、同管勾国子监,出知郑州。尝问民疾苦,父老曰:“官籍民产,第赋役重轻,至不敢多畜牛,田畴久芜秽。”公绰为奏之,自是牛不入籍。还判吏部南曹,累迁太常博士、同判太常寺。请复太医局,及请设令、丞、府史如天官医师。钧容直假太常旌纛、羽钥,为优人戏,公绰执不可,遂罢之。纠察在京刑狱。虎翼卒刘庆告变,下吏案验,乃庆始谋,众不从,庆反诬众以邀赏。因言:“京师卫兵百万,不痛惩之,则众心摇。”遂斩庆以徇。迁尚书工部员外郎,为史馆修撰。

    时夷简虽谢事,犹领国史,公绰辞修撰。夷简薨,还兵部员外郎,复为修撰。服除,复同判太常寺兼提举修祭器。公绰以郊庙祭器未完,制度多违礼,请悉更造。故事,荐新诸物,礼官议定乃荐,或后时陈败。公绰采《月令》诸书,以四时新物及所当荐者,配合为图。又以岁大、中、小祠凡六十一,禘祫二,祼献兴俯,玉帛尊彝,菁茆醓醢,钟石歌奏,集为《郊祀总仪》上之。又言:“古者,天地、宗庙、日月、五方、百神之祀,咸有尊罍,五齐三酒,分实其中,加明水、明酒,以达阴阳之气。今有司徒设尊罍,而酌用一尊,非礼神之意。宜按《周礼》实齐酒,取火于日,取水于月,因天地之洁气。”又言:“祖宗配郊,当正位,今侧乡之,非所以示尊严也。”初,谥诸后,皆系祖宗谥,而真宗五后独曰“庄”。公绰曰:“妇人从夫之谥,真宗谥章圣,而后曰‘庄’,非礼也,愿更为‘章’。”多施行之。

    历知制诰、龙图阁直学士、集贤殿修撰、知永兴军,改枢密直学士、知秦州。安远砦、古渭州诸羌来献地,公绰顾其属曰:“天下之大,岂利区落尺寸地以为广邪?”却之。弓箭手马多阙,公绰谕诸砦户为三等,凡十丁为社,至秋成,募出金帛市马,马少,则先后给之。祀明堂,迁刑部郎中,召为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岁余,愿罢府事,进翰林侍读学士、知审刑院兼判太常寺。

    初,公绰在开封府,宰相庞籍外属道士赵清贶受赂,杖脊道死。至是,御史以为公绰受籍旨,杖杀清贶以灭口,左迁龙图阁学士、知徐州。方杖清贶时,实非公绰所临。顷之,公绰亦自辨,复侍读学士,徙河阳,留侍经筵。时久不雨,帝顾问:“何以致雨?”曰:“狱久不决,即有冤者,故多旱。”帝亲虑囚,已而大雨。迁右司郎中,未拜,卒。赠左谏议大夫。

    公绰通敏有才,父执政时,多涉干请,喜名好进者趋之。尝漏泄除拜以市恩,时人比之窦申。

    公弼字宝臣。赐进士出身,积迁直史馆、河北转运使。自宝元、庆历以来,宿师备边。既西北撤警,而将屯如故,民疲馈饷。公弼始通御河,漕粟实塞下,冶铁以助经费;移近边屯兵就食京东;增城卒,给板筑;蠲冗赋及民逋数百万。夷简之亡也,仁宗思之,问知公弼名,识于殿柱。至是,益材其为。擢都转运使,加龙图阁直学士、知瀛州,入权开封府。尝奏事退,帝目送之,谓宰相曰:“公弼甚似其父。”

    改同群牧使,以枢密直学士知渭、延二州,徙成都府。其治尚宽,人疑少威断。营卒犯法当杖,捍不受,曰:“宁以剑死。”公弼曰:“杖者国法,剑汝自请。”杖而后斩之,军府肃然。英宗罢三司使蔡襄,召公弼代之。初,公弼在群牧时,帝居藩,得赐马颇劣,欲易不可。至是,帝谓曰:“卿曩岁不与朕马,是时固已知卿矣。蔡襄主计,诉讼不时决,故多留事。卿继其后,将何以处之?”公弼顿首谢,对曰:“襄勤于事,未尝有旷失,恐言之者妄耳。”帝以为长者。拜枢密副使。时言事者数与大臣异议去,公弼谏曰:“谏官、御史,为陛下耳目,执政为股肱。股肱耳目,必相为用,然后身安而元首尊。宜考言观事,视其所以而进退之。”彗出营室,帝忧之,同列请饬边备。公弼曰:“彗非小变,陛下宜侧身修德,以应天戒,臣恐患不在边也。”

    神宗立,司马光劾内侍高居简,帝未决。公弼曰:“光与居简,势不两立。居简,内臣耳,而光中执法,愿陛下择其重者。”帝曰:“然则当奈何?”公弼曰:“迁居简一官,而解其近职,光当无争。”从之进。枢密使。议者欲并环庆、鄜延为一路,公弼曰:“自白草西抵定远,中间相去千里,若合为一路,猝有缓急,将何以应?”又欲下边臣使议之,公弼曰:“庙堂之上不处决,而诿边吏,可乎?”乃止。

    王安石知政事。嗛公弼不附己,白用其弟公着为御史中丞以逼之。公弼不自安,立上章避位,不许。陈升之建议,卫兵年四十以上,稍不中程者,减其牢廪,徙之淮南。公弼以为非人情,帝曰:“是当退为剩员者,今故为优假,何所害?”对曰:“臣不敢生事邀名,正恐误国耳。既使去本土,又削其廪,傥二十万众皆反侧,为之奈何?”韩绛议复肉刑,公弼力陈不可,帝皆为之止。

    安石立新法,公弼数言宜务安静,又将疏论之。从孙嘉问窃其稿示安石,安石先白之,帝不乐,遂罢为观文殿学士、知太原府。韩绛宣抚秦、晋,将取啰兀城,令河东发兵二万,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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