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第云‘相公非凡人,当知之’。”谓又作颂,题曰“混元皇帝赐德妙”,语涉妖诞。遂贬崖州司户参军。诸子并勒停。□又坐与德妙奸,除名,配隶复州。籍其家,得四方赂遗,不可胜纪。其弟诵、说、谏悉降黜。坐谓罢者,自参知政事任中正而下十数人。在崖州逾三年,徙雷州,又五年,徙道州。明道中,授秘书监致仕,居光州,卒。诏赐钱十万、绢百匹。
谓机敏有智谋,憸狡过人,文字累数千百言,一览辄诵。在三司,案牍繁委,吏久难解者,一言判之,众皆释然。善谈笑,尤喜为诗,至于图画、博奕、音律,无不洞晓。每休沐会宾客,尽陈之,听人人自便,而谓从容应接于其间,莫能出其意者。
真宗朝营造宫观,奏祥异之事,多谓与王钦若发之。初,议营昭应宫,料功须二十五年,谓令以夜继昼,每绘一壁给二烛,七年乃成。真宗崩,议草遗制,军国事兼取皇太后处分,谓乃增以“权”字。及太后称制,又议月进钱充宫掖之用,由是太后深恶之,因雷允恭遂并录谓前后欺罔事窜之。
在贬所,专事浮屠因果之说,其所着诗并文亦数万言。家寓洛阳,尝为书自克责,叙国厚恩,戒家人毋辄怨望,遣人致于洛守刘烨,祈付其家。戒使者伺烨会众僚时达之,烨得书不敢私,即以闻。帝见感恻,遂徙雷州,亦出于揣摩也。谓初通判饶州,遇异人曰:“君貌类李赞皇。”既而曰:“赞皇不及也。”
夏竦,字子乔,江州德安人。父承皓,太平兴国初,上《平晋策》,补右侍禁,隶大名府。契丹内寇,承皓由间道发兵,夜与契丹遇,力战死之,赠崇仪使,录竦为润州丹阳县主簿。
竦资性明敏,好学,自经史、百家、阴阳、律历,外至佛老之书,无不通晓。为文章,典雅藻丽。举贤良方正,擢光禄寺丞、通判台州。召直集贤院,为国史编修官、判三司都磨勘司,累迁右正言。帝幸亳州,为东京留守推官。仁宗初封庆国公,王旦数言竦材,命教书资善堂。未几,同修起居注,为玉清昭应宫判官兼领景灵宫、会真观事,迁尚书礼部员外郎、知制诰。史成,迁户部。景灵宫成,迁礼部郎中。
竦娶杨氏,杨亦工笔札,有钩距。及竦显,多内宠,浸与杨不谐,杨悍妒,即与弟媦疏竦阴事,窃出讼之,又竦母与杨母相诟詈,偕诉开封府,府以事闻,下御史台置劾,左迁职方员外郎、知黄州。后二年,徙邓州,又徙襄州。属岁饥,大发公廪,不足,竦又劝率州大姓,使出粟,得二万斛,用全活者四十余万人。仁宗即位,迁户部郎中,徙寿、安、洪三州。洪俗尚鬼,多巫觋惑民,竦索部中得千余家,敕还农业,毁其淫祠以闻。诏江、浙以南悉禁绝之。
竦材术过人,急于进取,喜交结,任数术,倾侧反复,世以为奸邪。当太后临朝,尝上疏乞与修《真宗实录》,不报。既而丁母忧,潜至京师,依中人张怀德为内助,宰相王钦若雅善竦,因左右之,遂起复知制诰,为景灵判官、判集贤院,以左司郎中为翰林学士、勾当三班院兼侍读学士、龙图阁学士,又兼译经润文官。迁谏议大夫,为枢密副使、修国史,迁给事中。初,武臣赏罚无法,吏得高下为奸,竦为集前比,着为定例,事皆按比而行。改参知政事、祥源观使。增设贤良等六科,复百官转对,置理检使,皆竦所发。与宰相吕夷简不相能,复为枢密副使,迁刑部侍郎。史成,进兵部,寻进尚书左丞。
太后崩,罢为礼部尚书、知襄州,改颖州。京东荐饥,徙青州兼安抚使。逾年,罢安抚,迁刑部尚书、徙应天府。宝元初,以户部尚书入为三司使。赵元昊反,拜奉宁军节度使、知永兴军,听便宜行事。徙忠武军节度使、知泾州。还,判永兴军兼陕西经略安抚招讨,进宣徽南院使。与陈执中论兵事不合,诏徙屯鄜州。
初,竦在泾州,朝廷遣庞籍就计事。竦上奏曰:
顷者继迁逃背,屡寇朔方。至道初,洛苑使白守荣等率重兵护粮四十万,遇寇浦洛河,粮卒并没,守荣仅以身免。吕端始欲发兵,由麟府、鄜延、环庆三路趣平夏,袭其巢穴,太宗难之。后命李继隆、丁罕、范廷召、王超、张守恩五路入讨。继隆与罕合兵,行旬日,不见贼;守恩见贼不击;超及廷召至乌白池,以诸将失期,士卒困敝,相继引还。时继迁当继捧入朝之后,曹光实掩袭之余,遁逃穷蹙,而犹累岁不能剿灭。先皇帝鉴追讨之敝,戒疆吏谨烽候、严卒乘,来即驱逐之,去无追捕也。
然拓跋之境,自灵武陷没之后,银、绥割弃已来,假朝廷威灵,其所役属者不过河外小羌尔。况德明、元昊相继猖獗,以继迁穷蹙,比元昊富实,势可知也。以先朝累胜之士,较当今关东之兵,勇怯可知也。以兴国习战之帅,方沿边未试之将,工拙可知也。继迁窜伏平夏,元昊窟穴河外,地势可知也。若分兵深入,糗粮不支,师行贼境,利于速战。傥进则贼避其锋,退则敌蹑其后,老师费粮,深可虞也。若穷其巢穴,须涉大河,长舟巨舰,非仓卒可具也。若浮囊挽梗,联络而进,我师半渡,贼乘势掩击,未知何谋可以捍御?臣以为不较主客之利,不计攻守之便,而议追讨者,非良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