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减磨勘年以赏之。九月,入内内侍省都知张茂则言:“河北东、西路夏秋霖雨,诸河决溢,占压民田。”诏委官开畎。
元丰元年二月,都大提举淤田司言:“京东、西淤官私瘠地五千八百余顷,乞差使臣管干。”许之。四月,诏:“辟废田、兴水利、建立堤防、修贴圩堤之类,民力不给者,许贷常平钱谷。”六月,京东路体量安抚黄廉言:“梁山张泽两泺,十数年来淤淀,每岁泛浸近城民田,乞自张泽泺下流浚至滨州,可泄壅滞。”从之。十二月壬申,二府奏事,语及淤田之利。帝曰:“大河源深流长,皆山川膏腴渗漉,故灌溉民田,可以变斥卤而为肥沃。朕取淤土亲尝,极为润腻。”二年,导洛通汴。六月,罢沿汴淤田司。十二月辛酉,置提举定州路水利司。二年,知潍州杨采开白浪河。
哲宗元佑以后,朝廷方务边事,水利亦浸缓矣。四年二月甲辰,诏:“濒河州县,积水占田,在任官能为民沟畎疏导,退出良田百顷至千顷以上者,递赏之,功利大者取特旨。”四年六月乙丑,知陈州胡宗愈言:“本州地势卑下,秋夏之间,许蔡汝邓、西京及开封诸处大雨,则诸河之水,并由陈州沙河、蔡河同入颖河,不能容受,故境内潴为陂泽。今沙河合入颖河处,有古八丈沟,可以开浚,分决蔡河之水,自为一支,由颖、寿界直入于淮,则沙河之水虽甚汹涌,不能壅遏。”诏可。
徽宗建中靖国元年十一月庚辰,赦书略曰:“熙宁、元丰中,诸路专置提举官,兼领农田水利,应民田堤防灌溉之利,莫不修举。近多因循废弛,虑岁久日更隳坏,命典者以时检举推行。”
崇宁二年三月,宰臣蔡京言:“熙宁初,修水土之政,元佑例多废弛。绍复先烈,当在今日。如荒闲可耕,瘠卤可腴,陆可为水,水可为陆,陂塘可修,灌溉可复,积潦可泄,圩堤可兴,许民具陈利害。或官为借贷,或自备工力,或从官办集。如能兴修,依格酬奖,事功显著,优与推恩。”从之。
三年十月,臣僚言:“元丰官制,水之政令,详立法之意,非徒为穿塞开导、修举目前而已,凡天下水利,皆在所掌。在今尤急者,如浙右积水,比连震泽,未有归宿,此最宜讲明而未之及者也。愿推广元丰修明水政,条具以闻。”从之。
岷江水发源处古导江,今为永康军。《汉史》所谓秦蜀守李冰始凿离堆,辟沫水之害,是也。
沫水出蜀西徼外,今阳山江、大皂江皆为沫水,入于西川。始,嘉、眉、蜀、益间,夏潦洋溢,必有溃暴冲决可畏之患。自凿离堆以分其势,一派南流于成都以合岷江,一派由永康至泸州以合大江,一派入东川,而后西川沫水之害减,而耕桑之利博矣。
皂江支流迤北曰都江口,置大堰,疏北流为三:曰外应,溉永康之导江、成都之新繁,而达于怀安之金堂;东北曰三石洞,溉导江与彭之九陇、崇宁、蒙阳,而达于汉之雒;东南曰马骑,溉导江与彭之崇宁、成都之郫、温江、新都、新繁、成都、华阳。三流而下,派别支分,不可悉纪,其大者十有四:自外应而分,曰保堂,曰仓门;自三石洞曰将军桥,曰灌田,曰雒源;自马骑曰石址,曰豉彘,曰道溪,曰东穴,曰投龙,曰北,曰樽下,曰玉徙。而石渠之水,则自离堆别而东,与上下马骑、干溪合。凡为堰九:曰李光,曰膺村,曰百丈,曰石门,曰广济,曰颜上,曰弱水,曰济,曰导,皆以堤摄北流,注之东而防其决。离堆之南,实支流故道,以竹笼石为大堤,凡七垒,如象鼻状以捍之。离堆之趾,旧镵石为水则,则盈一尺,至十而止。水及六则,流始足用,过则从侍郎堰减水河泄而归于江。岁作侍郎堰,必以竹为绳,自北引而南,准水则第四以为高下之度。江道既分,水复湍暴,沙石填委,多成滩碛。岁暮水落,筑堤壅水上流,春正月则役工浚治,谓之“穿淘。”
元佑间,差宪臣提举,守臣提督,通判提辖。县各置籍,凡堰高下、阔狭、浅深,以至灌溉顷亩、夫役工料及监临官吏,皆注于籍,岁终计效,赏如格。政和四年,又因臣僚之请,检计修作不能如式以致决坏者,罚亦如之。大观二年七月,诏曰:“蜀江之利,置堰溉田,旱则引灌,涝则疏导,故无水旱。然岁计修堰之费,敷调于民,工作之人,并缘为奸,滨江之民,困于骚动。自今如敢妄有检计,大为工费,所剩坐赃论,入己准自盗法,许人告。”
兴元府褒斜谷口,古有六堰,浇溉民田,顷亩浩瀚。每春首,随食水户田亩多寡,均出夫力修葺。后经靖康之乱,民力不足,夏月暴水,冲损堰身。绍兴二十二年,利州东路帅臣杨庚奏谓:“若全资水户修理,农忙之时,恐致重困。欲过夏月,于见屯将兵内差不入队人,并力修治,庶几便民。”从之。
兴元府山河堰灌溉甚广,世传为汉萧何所作。嘉佑中,提举常平史照奏上堰法,获降敕书,刻石堰上。中兴以来,户口凋疏,堰事荒废,累增修葺,旋即决坏。乾道七年,遂委御前诸军统制吴拱经理,发卒万人助役,尽修六堰,浚大小渠六十五,复见古迹,并用水工准法修定。凡溉南郑、褒城田二十三万余亩,昔之瘠薄,今为膏腴。四川宣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