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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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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 091 志第四十四 河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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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河利害,命垂至大名府、滑卫德贝州、通利军与长吏计度。垂上言:

    臣所至,并称黄河水入王莽沙河与西河故渎,注金、赤河,必虑水势浩大,荡浸民田,难于防备。臣亦以为河水所经,不无为害。今者决河而南,为害既多,而又阳武埽东、石堰埽西,地形污下,东河泄水又艰。或者云:“今决处漕底坑深,旧渠逆上,若塞之,旁劳必复坏。”如是,则议塞河者诚以为难。若决河而北,为害虽少,一旦河水注御河,荡易水,径乾宁军,入独流口,遂及契丹之境。或者云:“因此摇动边鄙。”如是,则议疏河者又益为难。臣于两难之间,辄画一计:请自上流引北载之高地,东至大伾,泻复于澶渊旧道,使南不至滑州,北不出通利军界。

    何以计之?臣请自卫州东界曹公所开运渠东五里,河北岸凸处,就岸实土坚引之,正北稍东十三里,破伯禹古堤,注裴家潭,径牧马陂,又正东稍北四十里,凿大伾西山,酾为二渠:一逼大伾南足,决古堤正东八里,复澶渊旧道;一逼通利军城北曲河口,至大禹所导西河故渎,正北稍东五里,开南北大堤,又东七里,入澶渊旧道,与南渠合。夫如是,则北载之高地,大伾二山脽股之间分酌其势,浚泻两渠,汇注东北,不远三十里,复合于澶渊旧道,而滑州不治自涸矣。

    臣请以兵夫二万,自来岁二月兴作,除三伏半功外,至十月而成。其均厚埤薄,俟次年可也。

    疏奏,朝议虑其烦扰,罢之。

    初,滑州以天台决口去水稍远,聊兴葺之,及西南堤成,乃于天台口旁筑月堤。六月望,河复决天台下,走卫南,浮徐、济,害如三年而益甚,帝以新经赋率,虑殚困民力,即诏京东西、河北路经水灾州军,勿复科调丁夫,其守扞堤防役兵,仍令长吏存恤而番休之。五年正月,知滑州陈尧佐以西北水坏,城无外御,筑大堤,又叠埽于城北,护州中居民;复就凿横木,下垂木数条,置水旁以护岸,谓之“木龙”,当时赖焉。复并旧河开枝流,以分导水势,有诏嘉奖。

    说者以黄河随时涨落,故举物候为水势之名:自立春之后,东风解冻,河边入候水,初至凡一寸,则夏秋当至一尺,颇为信验,故谓之“信水”。二月、三月桃华始开,冰泮两积,川流猥集,波澜盛长,谓之“桃华水”。春末芜菁华开,谓之“菜华水”。四月末垄麦结秀,擢芒变色,谓之“麦黄水”。五月瓜实延蔓,谓之“瓜蔓水”。朔野之地,深山穷谷,固阴冱寒,冰坚晚泮,逮乎盛夏,消释方尽,而沃荡山石,水带矾腥,并流于河,故六月中旬后,谓之“矾山水”。七月菽豆方秀,谓之“豆华水”。八月菼乱华,谓之“荻苗水”。九月以重阳纪节,谓之“登高水”。十月水落安流,复其故道,谓之“复槽水”。十一月、十二月断冰杂流,乘寒复结,谓之“蹙凌水”。水信有常,率以为准;非时暴涨,谓之“客水”。

    其水势,凡移谼横注,岸如刺毁,谓之“扎岸”。涨溢逾防,谓之“抹岸”。埽岸故朽,潜流漱其下,谓之“塌岸”。浪势旋激,岸土上隤,谓之“沦卷”。水侵岸逆涨,谓之“上展”。顺涨,谓之“下展”。或水乍落,直流之中,忽屈曲横射,谓之“径{穴叫}”。水猛骤移,其将澄处,望之明白,谓之“拽白”,亦谓之“明滩”。湍怒略渟,势稍汩起,行舟值之多溺,谓之“荐浪水”。水退淤淀,夏则胶土肥腴。初秋则黄灭土,颇为疏壤,深秋则白灭土,霜降后皆沙也。

    旧制,岁虞河决,有司常以孟秋预调塞治之物,梢芟、薪柴、楗橛、竹石、茭索、竹索凡千余万,谓之“春料”。诏下濒河诸州所产之地,仍遣使会河渠官吏,乘农隙率丁夫水工,收采备用。凡伐芦荻谓之“芟”,伐山木榆柳枝叶谓之“梢”,辫竹纠芟为索。以竹为巨索,长十尺至百尺,有数等。先择宽平之所为埽场。埽之制,密布芟索,铺梢,梢芟相重,压之以土,杂以碎石,以巨竹索横贯其中,谓之“心索”。卷而束之,复以大芟索击其两端,别以竹索自内旁出,其高至数丈,其长倍之。凡用丁夫数百或千人,杂唱齐挽,积置于卑薄之处,谓之“埽岸”。既下,以橛臬阂之,复以长木贯之,其竹索皆埋巨木于岸以维之,遇河之横决,则复增之,以补其缺。凡埽下非积数叠,亦不能遏其迅湍,又有马头、锯牙、木岸者,以蹙水势护堤焉。

    凡缘河诸州,孟州有河南北凡二埽,开封府有阳武埽,滑州有韩房二村、凭管、石堰、州西、鱼池、迎阳凡七埽,旧有七里曲埽,后废。

    通利军有齐贾、苏村凡二埽,澶州有濮阳、大韩、大吴、商胡、王楚、横陇、曹村、依仁、大北、冈孙、陈固、明公、王八凡十三埽,大名府有孙杜、侯村二埽,濮州有任村、东、西、北凡四埽,郓州有博陵、张秋、关山、子路、王陵、竹口凡六埽,齐州有采金山、史家涡二埽,滨州有平河、安定二埽,棣州有聂家、梭堤、锯牙、阳成四埽,所费皆有司岁计而无阙焉。

    仁宗天圣元年,以滑州决河未塞,诏募京东、河北、陕西、淮南民输薪刍,调兵伐濒河榆柳,赒溺死之家。二年,遣使诣滑、卫行视河势。五年,发丁夫三万八千,卒二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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