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话了,他不说话,别人谁敢出声。
暮露四合,天色渐暗,大地间充满了肃杀之气。
快活工突然一拍案子,厉声道:“蠢才,几百个人找四个人都找不到,还活着做什么。”
又过了摸约一个时辰,已没有一人再敢瞧快活王的脸,他眉目间的杀气,委实令人胆寒。
这时,才见到那急风第一骑,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其余十一人都远远跟在后面,不敢过来。
快活王厉声道:“还没有找到么?”
急风第一骑伏地道:“弟子几乎已将‘听涛馆’四周每一寸地都翻了过来,但……但实在找不到沈浪那厮的影子。”
快活王重重一拍案子,怒道:“无用的东西!”急风第一骑跪在地上,再也不敢站起。
过了半晌,急风第二骑也回来了,也是面色如土。快活王道:“你也没有找到?”
急风第二骑伏地道:“弟子几乎已将……”
快活王大怒道:“你几乎已将‘松香馆’四周每一寸地都翻过来了,还是找不着那厮的影子,是么?”
急风第二骑顿首道:“是。”
快活王怒喝道“混帐!你们非但一样的无用,连说话也是一样的胚子。”
急风第二骑吓得头都不敢抬起。
于是急风第三骑、第五骑……全都回来了,黑压压跪了一地,谁都不敢抬头,只因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找不着沈浪的影子。”
快活王连声大骂道:“混帐!没用的东西。”
急风第三骑最后牵着猎犬回来,脸色更难看。
快活王道:“人没有用,狗总该有些用吧。”
急风第三骑伏地道:“弟子牵着它们一路追到溪旁,但……”
快活王冷笑道:“沈浪比你们聪明的多,他想必下水去了。”
急风第三骑道:“是。”
快活王喝道:“但对岸呢?他们总要上岸的。”
急风第三骑道:“大黑,二黑在对岸嗅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嗅出来。”
快活工怒道:“放屁!沈浪难道借水遁走了不成?”
急风第三骑五体投地,不敢出声。
快活王怒声道:“混帐!全都是混帐!偌大的四个人,你们竞会找不着他,沈浪又非鬼怪,难道竟真的突然从地上消失了不成。”
急风第一骑伏地道:“弟子等委实已将这园中每个地方都搜索过了,纵然在园中遗落一根针,弟子们自信也可找到。”
快活王道:“既是如此,为何找不着沈浪……”
他冷笑一声,接道:“只怕你并没有……”
说到这里,目光一闪,话声突然顿住。
急风第一骑接着说道:“此刻园中剩下一个地方还未搜索,那便是在王爷的寝宫。”
快活王突然跳起来,怒吼道:“你早就想到了,是么?”
急风第一骑颤声道:“弟子……弟子……”
快活王喝道:“你为何不早说?”
急风第一骑道:“弟子本想不到沈浪会……”
快活王怒道:“蠢才!他自然要躲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蠢才,你为何不早些说出!”
他不怪自己未想到,反怪别人不早说,其实,在他方才那种情况下,他属下有谁敢在他面前说话。
但急风第一骑哪敢辩驳,唯有连连以首顿地,道:“弟子该死,弟子该死……”
快活王喝道:“此刻还不快去,还等什么?”
沈浪等人都已睡了一个多时辰,他们谁都已倦极,累极,但在这种情况下,有谁能真得睡得沉。
但饶是如此,他们的体力还是恢复不少,尤其是沈浪,他看来更是精神焕发,就像是自己睡了三天三夜似的。
朱七七伏在他怀里,就像只小猫似的,简直不想走了。
那熊猫却是坐立不安,终于问道:“咱们什么时候闯出去?”
沈浪微笑道:“莫要着急,再等等。”
只听窗外犬吠之声不绝,但却似乎在很远的地方。
熊猫儿叹道:“奇怪,他们真的都没有往这边来,这么多人,竞没有一人想到这里么?”
沈浪笑道:“这只因快活王太厉害的缘故。”
朱七七“噗哧”笑道:“他被你骗了,还算厉害。”
沈浪沉声道:“快活王素来自恃才干,他才干确实也不错,是以他平日行事,一向独断独行,根本用不着别人进言。”
朱七七道:“不错,他实在是个独夫。”
沈浪道:“但这次,他却终于有了疏忽,只因为这是他自己住的地方,人们对于自己身边的事,都是最容易疏忽大意的,越是聪明才智之士,越是如此,是以有些人日断万机,丝毫不乱,却常常忘记自己的鞋袜在哪里。”
朱七七笑道:“你对于每种人的心理却了解得很,有时我实在奇怪,你也是一个人,为什么懂得的就比别人多。”沈浪一笑,接道:“若是别人有了疏忽,他手下的人必定会加以提醒,但快活王素来独断独行,别的人根本不敢在他面前说话。”
朱七七叹道:“我真该去告诉他,一个人无论多么聪明,绝不如一百人加在一起那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