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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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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章 同入铁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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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在别的地牢之上。

  那大汉果然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在地牢上的洞口就将朱七七重重摔了下去,摔在坚冷石板的地上。

  这一摔直摔得朱七七全身骨头都似被摔散了——她一声惨呼尚未出口,人已当时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晕迷之中,只觉有个亲切而熟悉的语声,在她耳畔轻轻呼唤,呼唤着道:“七七……七七……醒来。”

  这语声缥缥缈缈,像是极为遥远。

  这语声虽因长久的痛苦,痛苦的折磨而变得有些嘶哑,但听在朱七七耳里,却仍是那么熟悉。

  她心头一阵震颤,张开眼来,便瞧见一张脸,那飞扬的双眉,挺秀的鼻子,那不是沈浪是谁。

  朱七七一颗心似已跳出腔外,她用尽全身气力,抬起双手,勾住沈浪的脖子,颤声道:“沈浪,是你,是你。沈浪道:“七七,是我,是我。”

  朱七七热泪早已夺眶而出一一这是惊疑的泪,也是欢喜的泪,她满面泪痕,颤声地道:“这……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她拼命抱紧沈浪,仿佛生怕这美梦会突然惊醒。

  沈浪道:“是真的,不是做梦。”

  朱七七道:“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真的早就知道……你绝不会让我受恶人欺负,你一定会救回我的。”

  沈浪默然半晌,黯然叹道:“但我并未救出你……”

  朱七七心神一震,失声道:“什么,你并未救我?那……那我怎会见到你,莫非……莫作你也被关在这地牢中了……”

  这问题已无需沈浪答复,只因她此刻已瞧见那岩石砌成的牢壁一一沈浪竟早已被入关在这牢中了。

  这发现宛如一柄刀,嗖的,刺人朱七七心里,没有流血,也没有流泪,只因她连血管与泪腺都已被切断。

  她整个人,完完全全,都已被惊得呆在当地。

  沈浪嘴角也早已失去他那份惯有的,潇洒的微笑。

  他黯然垂首叹道:“我实在无能……我……我实在无用,你想必也对我失望得很,早知……唉,我死了反而好……”

  朱七七突又泪如泉涌,颤声呼道:“不,不,不,你不能死,你不会死的,我只要能见着你,我已完全心满意足了,我怎会失望?”

  沈浪道:“但……但在这里……”

  朱七七道:“不要说话,求求你不要说话,紧紧抱着我只是紧紧抱着我,只要你紧紧抱着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管了。”

  这是真的,在沈浪怀抱中,她真的什么都已忘怀。

  金无望的体贴,熊猫儿的激情,她真的已全都忘得干干净净,她甚至也已忘记就在片刻前,她还要跟着熊猫儿一齐死的。

  她热情,她也多情,别人对他好时,她就会不顾一切去回报那人,但那只不过都是一时热情的激动而已。

  但她对沈浪的情感,却似一根柔丝,千缠百绕,紧缚住她,那真的纠缠入骨,刻骨铭心,挣也挣不开,斩也斩不断的。

  黝黯的地牢,光线有如坟墓中一般灰黯,阴森的湿气寒气,正浮漫而无情地侵蚀着人的生命。

  但在沈浪怀中,朱七七却宛如置身天上。

  她絮絮的诉说着她的遭遇,她的痛苦,她的思念…仿佛只要能向沈浪诉说,她所遭受的一切便都有了报偿。

  沈浪却只是不住长叹,垂首无语。

  此时此刻此地,他又有什么话好说。

  朱七七仰首望着他,在秋雾般惨淡凄迷的光线中望着他,几番嘴唇启动,几番欲言又止。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你是怎么……来的?”沈浪黯然道:“迷药,我再也未想到,在那荒林野店里所喝的一碗豆浆中,也有迷药,唉!一着失算,大错便已铸成,等我醒来时,已在这里了。”

  朱七七流泪道:“你一定受了许多苦,你瞧……就连你的声音都已被那班恶贼折磨成如此模样,我恨……我好恨……”

  沈浪黯然道:“恨……恨……唉,恨又如何?”

  朱七七哽咽道:“告诉我。那些恶贼究竟用什么法子来折磨你,你究竟受了些什么样的苦?告诉我吧,求求你。”

  沈浪咬紧牙关,无语。

  朱七七道:“我知道,无论受了什么苦,你都不会说的,你是不会向别人诉苦的人,但是我……你连对我都不肯说?”

  沈浪喃喃道:“说……说又如何?”

  朱七七嘶声道:“他们怎样对付你,我就要怎样应付他们,我要再加十倍来对付他们,好教他们知道我……”

  突然顿住语声,怔了半晌,放声大哭道:“我连死都不能死,还说什么对付他们,还说什么报仇,我真是呆子,疯子……我……我真恨自己。”

  沈浪柔声道:“七七,莫哭,仇总要报的。”

  朱七七身子一震,顿住哭声,抬起头,颤声道:“你能……”

  沈浪缓缓道:“机会,只要有机……”

  突然,一道亮光,自上面笔直照了下来。

  沈浪抱起朱七七,身子一动,便避开数尺。

  那狼狗般大汉的头,已自洞口露出——这洞口离地至少有五丈,自下面望上去,他看来更是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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