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不经意地自车后瞥了一眼,心头不觉又是一跳,这香车自马,赫然正是那日载运铁化鹤等人入城的魔车。
只听熊猫儿纵声笑道:“只望见绣毅雕鞍佳人美,却不知香车系在谁家门?看来我也只得空将此情付流水了。”
沈浪笑道:“兄台如此轻薄,不嫌唐突佳人?”
熊猫儿道:“此花虽好,怎奈生在路边墙头,你若是肯轻干金买一笑,我就可攀折鲜花送君手,吾兄岂有意乎?”
沈浪拊掌道:“原来你还是识途老马。”
熊猫儿大笑道:“今日的江湖侠少年,本是昔日的章台走马客,你岂不知肯舍干金买一笑,方是江湖奇男子。”
两人又自相顾大笑,朱七七又不禁吃了一惊。
囚禁了许多英雄豪杰的神秘魔窟,竟会是王孙买笑的金粉楼?那些个身怀绝技的白云牧女,难道竞会是投怀送抱的路柳墙花。
这实是她再也难以相信的事。
马车终于到了那终年不闭的大门前,欧阳喜见了熊猫儿果然喜不自胜,当下摆开酒筵,为他洗尘。
熊猫儿匆匆为沈浪,金无望引见过了,便自顾饮啖。
欧阳喜笑道:“你这只猫儿,近日已越来越野,终年也难见你,今日里闯到我家来,除了贪嘴外,莫非还有什么别的事?”
熊猫儿笑骂道:“你只当我是来寻你这冒牌孟尝的么。嘿嘿,就凭你这点肥肉酸酒,还休想将我这只野猫引来。”
欧阳喜道:“你去寻别人,不被赶出才怪。”
熊猫儿放下杯筷,道:“说正经的,我今日实是为一要事,寻访王怜花而来,却不知他近日可在洛阳城中?欧阳喜笑道:“算你走运,他恰巧未离洛阳。”
语声微顿,突又笑道:“说起他来,倒有个笑话。”
熊猫儿道:“王怜花笑话总是不少,但且说来听听,”欧阳喜道:“日前冷二先生来这里做买卖时,突然闯出位富家美女,我们的王公子想必又要施展他那套攀花手段了,却不知……”
他故意顿住语声,熊猫儿果忍不住间道:“却不知怎样了?欧阳喜哈哈笑道:“那位姑娘见着他,却仿佛见了鬼似的,头也不回地跑了,这只怕是他一生中从未遇着的事,却便宜了贾剥皮,他本卖了个丫环给这位姑娘,她这么一走,贾剥皮竟乘乱又将那少女偷偷带走了。”
熊描儿也不禁放怀大笑,正想问他那位姑娘是谁。
沈浪却已先问道:“不知那冷二先生,可是与仁义庄有些关系?”
欧阳喜叹道:“正是,这冷二先生,为了仁义庄,可算仁至义尽,江湖中都知道冷二先生做买卖的手段天下无双,一年中不知要赚进多少银子,但冷二先生却将银子全送进仁义庄,自己省吃俭用,连衣裳都舍不得买一件,终年一袭蓝衫,不认得他的,却要当他是个穷酸秀才。”
沈浪慨然道:“不想冷氏三兄弟,竟俱是人杰……”
话犹未了,突听一阵清朗的笑声自院中传来。
一个少年的话声道:“欧阳兄,你家的家丁好厉害,我还在高卧未醒,他却说有只猫闯来,定要我来赶猫,却不知我纵能降龙伏虎,但见了这只猫也是头疼的,”一个狐裘华服的美少年,随着笑声,推门而入。
熊猫儿大喝一声,凌空一个翻身,越过桌子,掠到这少年面前,一把抓住他衣襟,笑骂道:“一个自吹自擂的小泼皮,你除了拈花惹草外,还会什么?竟敢自夸有降龙伏虎的本领,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那少年笑道:“不好,这只猫儿果然越来越野了。”
熊猫儿大声道:“近日来你又勾引了多少个女子?快快从实招来。”
那少年还待取笑,一眼瞧见了金无望与沈浪,目光立被吸引,大步迎上去,含笑抱拳道:“这两位兄台一位如古柏苍松,一位如临风玉树,欧阳兄怎地还不快快为小弟引见引见。”
欧阳喜嘻笑之间,竟忘了沈浪的名字,金无望的名字,他更是根本就不知道,只得含糊道:“这位金大侠,这位沈相公,这位便是王怜花王公子,三位俱是人中龙凤,日后可得多亲近亲近。”
金无望冷冷“哼”一声,沈浪含笑还揖。
于是众人各自落坐,自又有一番欢笑。
欧阳喜道:“王兄,这只野猫今日本是来寻你的,却不肯说出是为了何事,你此刻快些问问他吧。”
王怜花笑道:“野猫来寻,终无好事,难怪这几日我窗外鸦喧雀噪,果然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熊猫儿笑道:“这次你却错了,此番我来,既不要银子,也不要酒,只是将两个绝色佳人,送来给你瞧瞧。”
沈浪暗笑忖道:“这猫儿看来虽无心机,却不想他要人做事时,也会先用些手段打动人心,再教人自来上钩。”
王怜花大笑道:“你找我会有如此好事,杀了我也难相信,那两位绝色佳人,还是留给你自己瞧吧,小弟唯恐敬谢不敏了。”
熊猫儿笑骂道:“好个小人,岂能以你之心,度我之腹,此番我既已将佳人送来,你不瞧也要瞧的,只是--”他眨了眨眼睛,顿住语声。
王怜花笑道:“我知道你眼睛一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