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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段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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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段 小光棍浪嘴伤命 老尼姑仗义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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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好去打混。”邹福道:“此道中不论,明日大家去混混。”林松道:“请问这家住在哪里?”应赤口道:“就在新开巷里。”林松便疑问道:“这家门径是怎样的?”应赤口道:“进巷三、四家,低低两扇新避觑门的就是。”林松听说,越生猜疑,却又问道:“那妇几多年纪?”应赤口道:“有二十三、四岁了,一副瓜子脸,略略有两点麻的。”这几句说得林松目瞪口呆,心中火发,暗道:“罢了,我才搬到此处,未上半月,便做出事来;则以前我出门后,不知做了几多了,今后还有甚脸见人!”便作辞起身。那邹福又道:“我们总吃到晚,一起人送老哥到那家去歇,何如?”林松道:“我明日来邀罢,只恐此兄不在府上,没有个相熟的名色,不好进去。”应赤口道:“就说是我应时巧主荐去的便了。”林松记了他名字,径自别了。正是:

    轻薄狂生,两片飞唇。

    死堕拔舌,生受非刑。

    时时爽口,个个伤心。

    却说林松听了应赤口那通话,走将回去,把韩氏百般凌逼,要她招出与应时巧通奸的事来。那韩氏不知来由,又不曾认得应时巧,突然有这句话,竟不知从哪里说起,任他狠打,无所承认,真是有冤难诉。要寻个自尽,又恐死了,此事越不得明白。哭了又哭,想了又想。这林松至次日,又狠打一顿,务要她说出来。韩氏捱到夜深,瞒了丈夫,竟一溜烟走了。

    林松次日起来,不见韩氏,左右邻家遍寻,俱说没有。只道应赤口做了手脚,把她拐去,连忙去寻邹氏兄弟,告诉这段情由。邹福、邹光方才晓得林松新搬,赤口所说,即伊妻子。当日不该留他作陪,悔之不及。那邹光心下了然,只是不好说出,指赤口去看情由,只得道:“兄枉尊夫人了。那人平日口嘴不好,捕风捉影的话,不知说过多少,怎么认真起来?如今尊夫人既不见,他现在家,拐逃的事,也是决无的。但他口过陷人,就着他寻出,将功补罪也好。”那林松便向县衙告官,作证即是邹福兄弟。那知县立刻差人,把应赤口捉到堂前审问,确实赤口不知一些情节。此时,赤口亦自懊悔不迭。知县见不肯招,韩氏在逃,歇不得手,遂把来监了。一面出张缉牌,差人探寻。整整缉了半年,并没影响。

    一日,邹福兄弟来见林松,道:“尊夫人实不是应赤口拐去,他受苦也够了。我们意欲当官保他出来,慢慢把他去寻出尊夫人来,还兄罢了。”林松道:“我如今也明晓得那事是全假的了。只可恨他当日说得凿凿可据,以假作真,毫无顾忌,致我割破恩爱,妻子逃亡。也罢,如今看兄份上,凭二兄去保能。”邹福兄弟欣然别了回去。

    次早,邹光出名,当堂把应赤口保了出来,嘱他留心查寻林家娘子。不想应赤口被他保出,料人难寻,惟恐再入,不出三日,便一溜风,也不知哪里去了。林松心下便疑他们是做一路,特地放应赤口走的。又到县里递呈,把这事一肩,都卸在邹光身上。知县大怒,忙差人把原保会去,打了二十板,发在监内,要待应赤口出来方放。这也是邹光不端,图奸韩氏,引起应赤口作这场祸祟,所以也受些风流罪过,报应报应。

    那邹光又坐了一年,韩氏、赤口俱无踪迹。邹福逐日去求林松,要他方便。林松肯了,那县官作对,决然要待两个拿得一个,方才释放。只得罢了。

    且说应赤口大数将尽,逃去三个年头。一日想起,事经三年,料已歇下,且回到邹家探个消息看看,遂收拾起身回家。一日走到慈定庵门外,不觉两足疼痛起来,心下想道:“日间入城,有人识得,现在脚疼,不如在庵内歇息,等到夜黑好走。及走入去,只见佛堂上,站着个后生师姑在那里烧香。仔细看去,生得甚是标致,不觉又打动往常时高兴,注目饱看。只见佛堂后走出一个老尼来,见了赤口,似惊慌样,忙叫道:“应官人,一向不见,哪里去来?”原来这些光棍,常在庵观闲撞,故此尼姑都认得他。赤口含糊答应,犹一眼看着那后生师姑不置。那老尼忽然笑容可掬,忙叫师姑道:“拿茶来!应官人吃。”时天色已晚,老尼道:“应官人就在小庵吃些夜饭进城罢。”应赤口欢喜道:“只是打搅不便。”心下暗喜道:“若得那小师姑陪饮,死也甘心。”

    那老尼同小师姑进去片时,便掇出素果酒菜来,请应官人坐下,她俩师徒左右奉陪。那应赤口竟魂飞天外,快乐不过,不觉吃得沉醉,老尼两个便道:“应官人,我扶你去睡罢。”便叫三、四个尼姑有力的,将绳索困了他手足,扛到后面菜园树下,也弄了一二个时辰。那应赤口渐渐醒来,叫道:“哪个捆住我?我不走,快解了,好用力奉承哩。”只见那俏师姑向前来,就是一掌,道:“你原来就是应赤口,我不是别人,就是林松的妻子韩氏。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在我丈夫面前胡言乱语,捏我与你有奸?害我至此,我只道今日寻你不着,哪知冤家路窄,巧巧送来。”又是一掌,将口咬将下去,将应赤口肩头上肉,整整咬了一块下来。那应赤口惊个半死,也不知痛,哀告道:“我的娘,原来就是你。我也在监牢生了半年,还饶不过我么?”那韩氏将鞋对他嘴上,没命地打。赤口便喊:“地方,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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