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受伤。
竺清华见他招数越来越是狠毒,竟然要把李光夏置之死地,不禁又惊又怒,急怒之下,不假思索的登时也使出了家传的杀手绝招。
杨梵那一杖刚刚击下、只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声,竺清华的剑尖亦已闪电般的刺到了他的后心。
杨梵委实不弱,在这性命呼吸之际,腰躯一扭,手执竹杖中央,竟然硬生生的把竹杖反撩过来,仗尾格剑,杖头仍然当作判官笔使,刺李光夏的穴道。
杨梵的内力本来胜于竺、李二人,但这么一来,他一根竹杖分敌两人,却就大不够用了。竺清华力弱,当的一声,长剑给他格开,但她用了个“卸”字诀,剑锋一颤,顺势下削,仍然在杨梵的脚踝划开了一道伤口。
李光夏是用全身的力气猛冲过去的:杨梵要点他的穴道,却给他一刀磕开。说时迟,那时快,李光夏的第二刀迅猛劈下,杨梵恰在此时脚踝受伤,给李光夏猛力一刀,登时劈倒!
李光夏是连环三刀的招式,第二刀虽然已劈翻了杨梵,但收不住势,第三刀仍然闪电般的靳下去。竺清华究竟要顾一点表兄妹之谊,急忙出剑架住李光夏的腰刀,说道:“他已受了伤了,饶了他吧!”李光夏看在竺清华的面份,也不为已甚,“哼”了一声道:“大少爷,少陪了!”迈开大步,立即跑出茶店。
鹿克犀从路上跑回,和李光夏刚好在茶店门前碰上。鹿克犀又惊又喜,心里想道:“捉不到林清的儿子,捉到李文成的儿子也很不错。杨梵这小子是死是活,只好暂且不去管他了。”
李光夏曾受过他的欺骗,此时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管什么强弱悬殊,大小不敌,鹿克犀拦住他的去路,他挥刀便斫。
鹿克犀哈哈笑道:“好侄儿,还是乖乖的跟叔叔走吧。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咱们叔侄的和气?”
李光夏大怒道:“无耻奸贼,谁是你的侄儿?”鹿克犀用大擒拿手法抓他,李光夏一招“白鹤亮翅”,快刀劈他臂时,鹿克犀喝道,“吓,好快!”变招拿他手腕,李光夏一刀削下,招数亦已变为“倒插花、斜切藕”的式于,刀光闪闪,反削鹿克犀的乎腕。
鹿克犀心头一凛:“一年的工夫,这小子已是远胜从前了。”急忙缩手,再变抓为戳,骄指点李光夏膝盖的“环跳穴”,李光夏滴溜溜一转,顺势便是一招“顺水推舟”,鹿克犀只得斜身闪开,否则指头便要给他刀锋削去。
鹿克犀起初想把他生擒,此时三招一过,知道李光更今非昔比,只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已是不能制伏他了。于是收起好猾的笑容,摆出凶神恶煞的面孔喝道:“好小子,竟敢对叔叔动刀动枪,不给你一点苦头尝尝,你也不知我的厉害!”举起鹿角叉恶狠狠的戳过去,李光夏毕竟年轻力弱,刀叉一碰,震得虎口发麻,可是他咬牙奋战,鹿克犀竟也打不落他的短刀。
茶店内的杨梵给李光夏斫了一刀,倒在地上呻吟,血流如注,听得外面厮杀声起,爬起来叫道:“好,鹿老大,你快快把这小子杀了,不必有所顾忌!”
竺清华留在后头本来想察看他的伤势,给他敷上一点金创药的,见他如此凶狠,不禁怒道:“杨梵,你真是至死不悟,居然还想杀害我们!看在二姨的份上,我不杀你,但你也休想我救你了!从今之后,你我表旯妹之谊一刀两断,是死是活,贵客自理!”
竺清华跑出来援助李光夏,来得正是合时。鹿克犀的鹿角叉刚刚叉着李光夏的短刀,叉尖便要刺到他的虎口,竺清华一招“玉女投梭”攻敌之所必救,剑光如练,直指他的咽喉。
鹿克犀只得放开李光夏的刀,回头招架竺清华的剑。竺清华剑术精妙,只吃亏在内力弱些,与李光夏联手,恰恰和鹿克犀打成平手。
李光夏形势稳定之后。急忙用目光搜索,既不见那个布袋,也不见林道轩的影子。倘若林道轩已经走了出来,那布袋总还应该留在地上的。李光夏又惊又怒,喝道:“独角鹿,你把我的林兄弟怎么样了?”
鹿克犀狞笑道:“姓林这小贼么?当然是早已落在我们的手上了!你想要他死呢还是要他活呢?你现在马上放下刀子,叫我一声叔叔,我可以带你会见他。否则,哼哼,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杀他!”鹿克犀把李光夏当作孩子,吓骗兼施,意欲动摇他的战意。
李光夏当然不会受他欺骗,但他却只道林道轩当真是落在敌人手上,急怒交加,喝道,“老贼,我与你拼了!”他的武功本来与鹿克犀相差尚远,一怒之下,章法更乱,给鹿克犀抓着一个可乘之机,一叉把他的短刀打落,叉尖只要再往前一送,就可以刺入他的心窝。
幸得竺清华身手敏捷,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慌忙一掌把李光夏推开,右手剑同时出招如电,疾刺鹿克犀胁下的愈气穴。这一招又是攻敌之所必救,鹿克犀设法去追击李光夏,只好把鹿角叉收回招架。
竺清华道:“夏弟,沉住了气,别相信这厮的鬼活!”李光夏拾起地上的短刀,暗暗叫声,“惭愧!”又扑上去。
再度交锋,李光夏仍然十分勇猛,但已改了急躁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