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正是史白都所最顾忌的人物之一。
史白都心里想道:“公孙宏这老儿难缠得很,不知他来了没有?但不管是假是真,却何苦与他结怨。这小妮子放过也不打紧,金逐流这小子却决不能让他走了。”于是在放掉公孙燕之后,回过头来,又再与文道庄联手,攻打金逐流。
幸亏有公孙燕缠了史白都片刻,金逐流喘息一过,护体神功自然发挥作用,内力源源而来,虽没有充全恢复,亦已恢复了七八成。当下长剑划了一道圆弧,剑光闪缩不定,左攻史白都,右攻文道庄。攻向史白都的是虚招,不让他的铜人碰着,但剑凌势厉,却是在一招之内袭他七处大穴。史白都回转铜人护身,只听得“叮”的一声,文道庄却已给金逐流逼退两步。原来金逐流攻向文道庄的乃是实招,文道庄的软剑虽然不致给他折断,却是抵挡不住玄铁宝剑的威力。
公孙燕寻觅厉南星不见,文胜中冷笑道:“姓厉这小子早已给史帮主杀啦,你这小妞儿还是跟了我吧!”文胜中生性好色,虽知公孙宏本领了得,但欺她一个单身女子,已陷重围,插翼难飞。于是就大着胆子,与郑雄图联手,上来拿她。
公孙燕刚才和金逐流说没有见着厉南星,心中已是隐隐感到不妙。文胜中此言一出,严如晴天打了个霹雳,公孙燕脑袋里“嗡”的一声,险险晕了过去。
文胜中见她惊得好似呆了,心中大喜,立即向她扑去,想捡这个现成的便穴。公孙燕瞿然一省,怒气陡生。郑雄图叫道:“小心!”话犹未了,只见剑光一闪,公孙热已是痛下杀手,“噗”的一声轻响,剑尖穿过了文胜中的左肩。
公孙燕不理文胜中死活,抽出剑来,第二剑便向史白都攻去。史白都怒道:“我看在你爹爹份上,指点你一条生路,你自己要来找死,我可不和你客气了!”
公孙燕哑声叫道:“厉南星是不是你杀,是不是你杀的?”史白都心想:“我若说不是我杀的,旁人一定以为我是怕了公孙宏。”当下傲然说道:“原来你是喜欢上这小子呀,这小子有什么好?不错,是我杀的!乖侄女,你莫伤心,我赔你一个女婿就是。”其实厉南星的确是给史白都打得重伤,但死活如何,史白都都还不知。不过料想他是必死无疑的了。
公孙燕叫道:“厉大哥死了,我也不想活啦!你杀了我,自有爹爹给我报仇。史白都,今日我和你拼了。”话犹未了,已是向史白都疾攻了十七八剑。
金逐流与史红英都是不约而同地想道:“原来厉大哥已有了意中人,这位公孙娘对他当真是深情无限。”心中甚感安慰,但想及厉南星生死未卜,却又不免心中担忧。但在面对强敌之下,也只有振奋精神作战,无暇多所思虑了。
两座假山之间地方有限,金逐流、史白都、文道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这三大高手剧战之下,旁人哪里插得进手来?郑雄图不自量力,恃着有铁砂掌的功夫,上来助战。给玄铁宝剑扬起的劲风一撞,恰好撞在史白都的铜人身上,登时一命呜呼。
文道庄挂念儿子,叫道:“胜中,你怎么啦?”文胜中嘶声叫道:“我给那臭丫头伤了,爹,你要为我报仇!”文道庄不知儿子伤得如何,不觉心慌意乱。史白都说道:“令郎决死不了,我听得出来,你放心吧。”文道庄道:“他好像伤得很重。”
史白都冷冷说道:“死不了的。就是死了,这也是为皇上尽力。”文道庄霍然一惊,心道:“不错,在这紧要关头,我是决不能退缩的了。我顾得了儿子,可就顾不了富贵功名啦!”但话虽如此,总是不免有点挂心。
此时双方成了以二敌三的局面,金逐流这边虽多了一人,但史红英、公孙燕不但本领较弱,而且都是在久战之后气力难以支持的了。幸亏史白都对公孙宏有点顾忌,不敢伤他女儿。而文道庄挂念儿子,精神也是不能集中,双方这才打成了平手。
激战之中忽听得炮声隆隆,越来越响。不久,连大军厮杀之声,马群奔驰之声,也隐隐可闻了。
再说帅孟雄正在到处找寻贺大娘,听得炮声,惴惴不安,忽见安俊庭给一双男女追着逃跑,原来他的助手给公孙燕全部杀伤之后,已是打不过李敦夫妻。
帅孟雄迎上前去,替安俊庭挡了一招,他虽然受了伤,功力还是远在李敦夫妻之上。帅孟雄击退了李敦夫妻,立即问道:“贺大娘呢?”
安俊庭喘过口气,说道:“贺大娘已给那姓厉的小子杀了。”帅孟雄失声叫道:“什么,她已经死了?”心中一急,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安俊庭大惊道:“帅将军,你怎么啦?”话犹未了,只见有个人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也在叫道:“帅将军,帅将军!”
帅孟雄吸了口气,定一定神,睁眼一看,认得这人是他派出去察看军情的一个参将,连忙问道:“外面打得怎么样了?”那参将道:“东西两面城门已给‘贼兵’攻破,张、孟两位统领请将军出去亲自督师,否则恐怕是守不住了。”
帅盂雄中了毒针,仗着深厚的内功支持了这许多时候,已经是元气大伤。贺大娘一死,解药又已无望。